笔记本却被贺予啪地摁住。
“你去哪儿?其他地方都没座儿。”
谢清呈本来想回宿舍,但转念想,在图书馆里这个神经病不至于发疯,如果回去难道不是自投罗网?
就又沉着脸坐下来。
贺予今天穿件白
她说:“去图书馆找找吧,这破宿舍冬天空调制热不太行,他可能在图书馆备课。”
贺予就去。
其实这时候才是立冬,但铅灰色天空已经飘起雪,今年江南冬是格外冷而长。
自习室人很多,他直找到三楼靠窗个偏僻位置,才瞧见谢教授清隽侧影。他近来瘦些许,也许是因为年纪增长,又乏于锻炼,总是透支体力熬夜做研究,好像有做不完研究似。真奇怪,他怎有这多论文要写要做要整理呢?
而且现在谢清呈身体也越来越不好,贺予远着走过去,瞧见他直在轻轻地咳嗽。
但谢清呈眼里,也再没有贺予。
少年心和欲渐渐都得不到满足,他好像拥有个真实对待他男人,但又好像没有。
这种关系浑浑噩噩地持续段时间。
在学期末时候,谢教授复职。
此时冬季已至,广电塔事情已经过去两个多月,秦慈岩风波渐渐过去,学校又悄无声息地把谢清呈请回讲台,贺予在天晚自习后背着书包,骑着新买单车,穿过飘着微雪两座高校,来到医科大教工宿舍门口。
彻头彻尾异性恋又忘把自己从谢清呈号码黑名单里放出来。
他后来见谢清呈好多次,每次都只想缠着谢清呈多抱抱他,每次都是回到家才猛地想起——哎呀,又忘加回微信。
其实贺予完全可以直接用黑科技把谢清呈添回自己通讯录。
但是他没那做,因为他觉得这样做就失去添加对方意义。
而且谢清呈现在对他态度令他有些不舒服,他甚至都很少骂他,只是和他公事公办似睡觉,像上班,像应付甲方,然后就不理他。
书桌上有只保温杯,谢清呈咳得厉害,想给自己倒盖子温水,但倾杯时才发现水没,他又懒得起身,于是又不太高兴地把杯子盖上,拿起笔继续在书上写些什。
笔尖沙沙划过纸页。
却在须臾后顿住——有只次性杯子装载着热水,搁在他面前。
他抬起头,撞上贺予杏眼,男生刚从图书馆饮水机那边打水给他,然后拉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谢清呈神情冷淡,收拾书本和笔记本准备走。
这是谢清呈复职后,贺予第次去找他。
复职是件好事,贺予想谢清呈心情也许也会好些。他于是三步并两步上楼,口中呼着热气,钥匙轻快地在手指间打转。
“谢清呈。”
谢清呈不在,倒是有个女老师碰巧从楼上下来。
“你找谢教授?”女老师打量站在谢清呈门前贺予,把他当做自己学校求真存善学霸,程门立雪。
或者说,很少有理他时候。
贺予开始沉迷于性,后来渐渐就觉得有些难受,他不知道以前谢清呈到哪里去,他想要从他身体里挖掘出些从前谢清呈管他、骂他影子。
哪怕是骗他,那也可以让他饮鸩止渴。
可是谢清呈没有。
谢清呈不骗贺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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