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吓得花容失色,见有个高大年轻小哥哥出现,踉跄着往贺予那边跑。边跑还边指着反方向:“那里——那里有个死人!在柜子里!”
也许是她们尖叫声太响,不会儿,贺予隔壁门也开。
谢清呈走出来。
贺予和这个几个小时前被自己打过骚扰电话男人目光对上,谢清呈把视线转开。
躺在屋内还没睡着贺予能听到她们对话声音。
“今天活动特别有意思……”
“是呀……哎,那是什东西?”
姑娘们瞧见宾馆走廊尽头,放着只约有两米多高玻璃柜。不过那东西看上去也不完全像是个柜子,更像是种胶囊仓。
走道内灯光偏暗,玻璃柜里模糊有大团阴影,两个夜归姑娘看,竟觉得像个人形。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多扭曲心理,才酸到能说出这样话来。他也不知道谢清呈有没有听到这些话,有没有把他那边静音解开。
但是谢清呈最后直接把语音挂。
贺予再给他拨过去时,他已经关机。
辗转很久,贺予都没有睡好,他把手臂枕在脑后,双杏眼紧盯着吊顶,窗外偶有车辆途径,光影被机械化地切割,在天花板上犹豫鲸鱼游曳似掠过。
而他像是鲸落,具死尸似沉在深海里。
贺予听到谢清呈下床走近声音,然后搁在电视边手机被拿起。
短暂沉默。
或许谢清呈也没有料到贺予可以耐着性子听那久电视新闻,当他看到语音通话仍在持续时,他确实是静好会儿,手机里没有别声音。
然后贺予听到谢清呈和他说句话:
“你到底想要干什。”
直在放,谢清呈也直没说话。
贺予还是没有挂。
少年望着天花板,耳机里播放内容已经从市委书记探访孤寡老人,到某社区宠物狗学会叼着篮子出门替主人买菜。
他就那言不发地听着。
贺予说不出自己现在是种怎样感受,他心中直堆积着沉甸甸块垒,而现在他知道陈慢身份,知道谢清呈这些天都在干什,都和谁在起,这种块垒就好像植物似生出粗虬根,往他心脏血管深处扎去。
“啊…!!!”
“这是……”
“有、有死人!”
“玻璃柜里有死人!!!”
这叫可不得,贺予从抑郁中惊醒,他从床上起来,打开门走出去。
他感觉自己内心已经腐烂,不像在杭市那次,他还能感觉得到痛。
他整个人都是冷。
像是已经麻木。
渐渐,夜深人静。
有两个女孩从宾馆七楼走道里经过,正巧走过贺予门前。
贺予答不上来。
他眼神幽暗地望着天花板,拿起手机,凑近唇边。
他说:“谢清呈。”
“……”
“你这样难看老男人,二婚还没钱没情调,身体又不好,人家红三代是看不上你。你要是和他在起,你就是个傻子。”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要这在意,谢清呈算什,他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个上床对象而已。
自己现在只是图时新鲜,尝够,迟早就会腻。
可是手机就是挂断不。
“古井原浆,地道好酒……”
那边,已经在放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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