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进帐篷就有些烦,他原本是想找机会和谢清呈单独说话,谁知道这帐篷里围着塑料便捷桌坐好几个在休息工作人员。
“还有座位吗
谢清呈拾起纸飞机,那上面好像隐约有几个字。于是他把叠纸打开,看到废旧通告单上鬼画符般落着贺予心情欠佳时再难看不过字迹——
好喝吗?二位喝开心吗?
谢清呈看完,面目比平时更冷。然后他当着贺予面,把通告单对折,撕两半,径直扔到垃圾桶里。
贺予没吭声。
他知道谢清呈十有八九就是这个反应,但他偏就要这样去做,然后看着谢清呈那张比外头天气更寒冷脸。
想要把祭品拷在石床上,让人类再也不能不听它话,否则它就把这祭品四肢都拧断折掉。这是恶龙本能。
谢清呈既然做过恶龙床上人,哪怕成骷髅,都应该腐朽在他领地里,连尸骨都不能让人沾染。
贺予闭上眼睛静静,压下这种不适合在此刻发作妄念,拿果茶,沉着脸回摄影棚。
比起外面,摄影棚里倒还算暖和,不过他心比刚才还冷——
因为他发现专业支持需要,谢清呈和陈慢都已经从B组到A组来看拍摄情况。而刚刚他让给谢清呈那杯朱古力,谢清呈直接递给在里面等着机位架好二次拍摄陈慢。
适应会儿才看清来人。
结果他对上谢清呈眼。
贺予:“……”
谢清呈:“……”
谢清呈今天在隔壁B组。今日AB两组都被安排在同个场景地,也是主创们腕大钻硬,居然敢在第天就排这种大场戏。开机首日用演员、指导、替身、群演就非常庞杂。
谢清呈回过头去,和陈慢说话是眉眼间犹沾风雪。
而贺予盯着谢清呈,眼神点也不干净。甚至远比镜头里影帝对情人演出来欲念更直白烫热。
他又是阴冷,又是火烫,觉得心里有簇小火苗在慢慢煨炖着什东西,那东西逐渐热起来,冒个泡。他把脸转开去,喉结无声无息地上下滚滚。
等谢清呈走到个休息帐篷里坐下,贺予就找个理由从导演旁边离开,他跟着进那个帐篷里。
谢清呈掀起眼帘,见是他,原本就很冷漠眼神愈发降几度,凝霜寒。
虽说谢清呈并不是故意,贺予也没和他说这是自己刚翻到热饮,但贺予就是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他寒着脸坐在自己塑料椅上,问助理要份作废通告单,想想,低头写几个字,然后把通告单叠成纸飞机。
纸飞机直兀兀地朝谢清呈背后飞去,掷在谢教授肩膀上。
谢清呈回过头,就看到十几米远地方,贺予手支着侧脸,条长腿架着,姿态懒散,目光漠然,靠坐在塑料椅中央。
与他目光相接瞬间,这个漂亮到近乎阴柔男孩只略显挑衅地扬下眉,然后就翻着白眼,神情散漫地把脸转开。
谢清呈是这会儿才瞧见贺予,不然他可能都不会靠近。
沉默几许,他低头拿起那杯热朱古力,又拿杯果茶,转身就走。
也得亏他走。
贺予觉得自己现在看到落单谢清呈,就很有些病态冲动。
他精神病让他想乘着谢清呈没人陪,把男人拖进自己洞穴里活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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