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
水库中，谢清呈轻声喃语，在死亡面前，他终究是说尽
这被他尘封太多年秘密。
“
选择沉下心来，去做他没有做完事，而没有继续留在你身边。那时候几乎已经是个废人……或许你从来都看不出来，你会觉得装得很好，很冷静，
他终究又要回到坟里去。
离职之后，谢清呈因为承受精神上极大痛苦和压力，心理状态很不稳定。
尽管以他
贯自控力，加上特效药帮助，他能够完美地控制自己，像个普通人样生活。但那次打击实在是太大。
谢清呈甚至时也无法去高校求职。
他很清楚自己病情，他受不起更多折磨，哪怕他再冷静，他还是会崩溃。
2017年，在秦慈岩与世长辞几个星期之后，谢清呈背负着懦夫之名，离开沪医医院。
同月，因担心医生们因此事件出现负面情绪，院方经谨慎考虑，会议研究，决定正面向社会回应医院安检设施必要，重设保证医护人员安全系统，并恳请患者谅解，允诺会将设备尽快升级改善，既不让患者久候，亦保护医护安全。
而这些待遇，谢清呈是享受不到。
他个人回陌雨巷，带着不解，争议，唾弃，怀疑。
孤独地，离开给他第二次生命地方。
他抬起眼，说，这是最后选择。
让到黑暗中去吧，那本是来地方。
只是你们今后不能再那
傻，要学会说不，要学会自护，要知道死亡不是自证光明唯出路，好好活着才是。
老师曾经用自己性命保护。
现在到用名声，来保护你们时候。
去性命，他还要好好地把日子过下去。
他知道，当他说出这些话时候，他已经是众矢之。
他要救赎师弟师妹们永远不会知道真相。
他们将唾弃他，吵骂他，而他也会讽刺他们，刻薄他们，说他们老师——
他恩师。
而如果他崩溃，他不知道后果会怎样，会不会伤及妻子，妹妹，邻居……
他自顾无长策，他把所有精力都交付在替秦慈岩整理著述上，只有在那些熟悉笔触和文字里，他才能获得喘息和安宁。
有人，有事，哪怕再是同病相怜，他也只能狠心割舍和抛下。
——
“所以辞去你私人医生职。”
他少年时，曾想成为名警察。
后来他亲生父母死，他为追求真相，只能将过去梦想化作手腕上道伤疤。
长大后，他成名医生。
然而对他有半父之恩恩师离去，他为让后继者不必困于道德囹圄之中，第二次失去自己归宿。
他是坟里来人。
希望你们今后……
谢清呈闭上眼睛，大步离开会议室，身后是片惊涛骇浪般哗然。
希望你们今后，不必再用鲜血和生命，来换理想，赞美，与勋章。
希望你们今后都能好好。
那想来，也是秦慈岩毕生所望。
他半父。
他今后再也遇不到最慈悲人——
“咎由自取。”
直到很久之后，谢清呈都还不知道，自己当时是靠着怎样狠心，把这四个字说坚定狠毒，仿佛是真。
他摘下他职称牌，放回绒布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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