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呈。”贺予低声道。
他越见他这样，就越来越没有勇气说出那
句——谢清呈，
喜欢你。
越来越没有勇气。
因为他已经知道谢清呈
反应是什
。
他已经窥见。
“是吗。”
谢清呈轻声地，目光几寸处，就是贺予年轻脸。
“那你是要跪下来对你感激涕零？”
最后根手指也掰开，谢清呈猛地把他手甩到边，阴沉着脸退到橱柜边，揉着自己手腕上红痕。
他自从使用RN13修复身体后，就成疤痕体质，容易留红留印，贺予握得用力，就有被勒过痕迹。血色映在谢清呈文身周围，很凄艳。
他眯着眼睛，这回轮到他接不上茬。
“谢清呈。”贺予控制着自己嗓音里颤抖，重复着，“那些照片删掉。”
“彻底粉碎。”
“……”
“没有。”
，好像希望他能给自己些鼓励似。
谢清呈被他钳制，本能地聚起很强攻击性，厉声道：“你到底想干什贺予？”
贺予原本是想说，喜欢你，谢清呈。发现好喜欢你。
可是他看着此刻谢清呈那双明显只有戒备而没有任何温情眼睛，他没有得到鼓励，他得到只有谢清呈排斥和戒备。
所以这样话，他突然就怎也说不出口。
“你到底想听什贺予。”谢清呈最后望着他，“都闹成这样你到底还想怎样？——好，很感谢你在拿那些照片干那多畜生事之后，终于决定大发慈悲把你那些见不得人东西给删，感谢你，代表们全家感谢你。由衷地，发自内心地感谢你仁慈。现在你可以走吗
贺予又说：“以后不会再有这样事情发生。”
“和又有什关系。”
贺予张张嘴，心里发堵，但喉咙太紧，实在不知说什，最后他只能把所有情绪，都砌入那个名字里。
“谢清呈……”
谢清呈却说：“你走吧。”
两人在狭小空间内四目相对，贺予紧紧握着谢清呈手，那瞬间他心里似乎产生种莫名恐惧。
他好像在恐惧谢清呈会把他赶出去，然后当着他面关上门再也不打开。
他只能遍遍地重复：“删掉。”
他横竖还是说不出对不起，也说不出爱你，而“删掉”这句话就像块浮木，让他不至于掉下失去自傲深渊，又能留住谢清呈在他身上目光。
但静好会儿之后，谢清呈还是抬起另只手，硬生生地，将贺予手指从他清瘦腕上根根地，狠狠掰开。
“……”
他如鲠在喉，只能紧攥着谢清呈手腕不肯松开，良久之后，像是忽然想到什，可以用来委婉地表达他心绪。于是他颤然地，狼狈地从齿间漏出几个字：“…………谢哥……你……你还记得那些照片吗？就是……会所里那些照片？”
谢清呈怔下，似乎没想到贺予扯那半天，最后居然和他说这个，不由地勃然大怒：“你想夜，是打算还拿那些照片来威胁？不是和你说你爱怎处理怎处理，你想发给扫黄打黑办都他妈和没关系！你怎敢再——”
“删掉。”
谢清呈后半截话被这句意料之外话硬生生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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