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真靠着定力把目光从易北海老宅上移开,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眉眼凝肃,还行在贺予前面。
贺予望着他背影——
男人尽管转身时面色难看,但他身姿依旧挺拔、高大、坚强,仿佛除死亡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摧毁他。
谢清呈……
正当他看得入神,忽然手腕被人攥住,是贺予。
谢清呈:“你——”
“走,这难看破房子,别看。看多晦气。”
贺予说着,另只手覆在谢清呈眼睛上,强制性地把他脸转开,不容置否道:“你快跟起去那所学校吧。”
贺予态度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蛮不讲理。
他发现谢清呈脸色忽然变得十分苍白。
他愣下,几秒钟后,聪明如他,顿时意识到什——易家村,姓易,穷乡僻壤,嗜赌,村口小赌坊……
个名字骤然从脑海中浮现——
“易北海。”
——
多学生没地方读书啊。”附近小卖部人见他们打听这所学校,边磕花生边说道,“确实挺可惜。”
贺予问:“那您知道校长是谁,现在在哪儿吗?”
“校长?最早那个女校长没几年就离开,后来校长也是城里来,学校关之后,他也走,他在村子里时候也不怎和别人说话,读书人嘛,就有那些清高。们对他都不解。不过你们可以去前面易家村问问,那边有所九年制农村中小学,之前和仁恒中学有合作,没准他们人会更清楚。”
谢清呈听到“易家村”三个字时,心里就已起隐隐不适感,好像预料到什。
两人按着小卖部老板指路,走两里地,来到清骊县下另个小村,村口有颗参天大树,树下有好几搓棘皮老翁在打牌,附近还有间两层楼泥瓦楼,楼里传来麻将洗牌和骰子摇盅响动,明显是间地下赌场。
“……”
谢清呈无法给他行为个准确定性,贺予最近实在太奇怪,总是这样硬邦邦地和自己说话,好像自己欠他五百万项目似。
但贺予确实也没再做过和从前那样混账事儿。
贺予:“走吧。”
谢清呈静会儿,把自己手腕从贺予掌心中抽出来。他非常不喜欢被人控制着,尤其对方还是个比自己小那多男孩子,但他知道贺予引导是对,于是他只是调整下自己袖扣,平静下来,说道:“没事。可以自己走。”
这是杀害秦慈岩那个凶手住过地方!
谢清呈从报纸上看到过易家村照片,秦慈岩事件发生后,有不少记者都涌到易家村,拍摄易北海旧居。直到现在那个黄土房子还没拆,只是大门紧闭,蛛网密集,副断壁残垣之态。
谢清呈走到那个老房子外,盯着那砖瓦。
慢慢地,他眼眶就红。
不知道是恨,还是伤。
而就在赌场旁,竖着块石碑,碑上造作地写着三个大字——
“易家村”。
贺予轻易就从眼前景象中解读到这个村子嗜赌成性风气,他冷眼瞧着那些半截脖子都已经埋黄土老头儿还赌得那激烈,颇有些鄙夷,回头对谢清呈道:“这地方实在是……”
话未说完,目光触及谢清呈脸。
贺予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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