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不想伤害谢清呈,因为同为异龙谢清呈受伤已经够多,那他能伤害,最终就只剩下自己。
血流出来,但他痛感却越来越麻木。
贺予最后扔下刀,微微痉挛手埋入自己漆黑发中,他抱着自己头在原处,以心灵无声地呐喊着,他痛苦
谢清呈抬眸看他:“你是医生还是是医生?”
“……行,你是医生,行吧。”贺予把药盒松开,又转身往外走。
谢清呈:“去哪里。”
“看你好烦,会儿惊醒,会儿又冷得发抖,不伺候,要去外面看星星。”贺予随便丢个蹩脚理由给他,然后就离开。
贺予显然并不会去看星星,他是又心疼,又心热。
他更没想到是,贺予端杯水进来,那水是新烧,还冒着袅袅白烟。
男孩把水递给男人:“喝吧。”
“……”
贺予垂眸不看他,兀自说道:“以前个人在家,做不好梦,就喝杯热水。会舒服很多。”
确实是这样。
怕再是好心,再是渴望,再怎想抱抱谢清呈,去安慰他,谢清呈都不可能需要。
他存在好像只会加重他病情罢。
贺予目光又热又凶无措,就那无声地望着他半天,最后还是生生按捺住那种想要接近这个男人欲望,沉着脸,缓慢地下床,推门走出去。
谢清呈个人坐在床上,床上是两个人缔生出温暖。
那温暖渐次冷却,他把头往床头架上靠,仰起线条脆弱脖颈,而后,男人慢慢闭上眼睛。
谢清呈惊醒样子,让他想拥抱住这个男人安慰他,谢清呈睡梦中不自觉地皱着剑眉微微颤抖样子,又让他免不勾起天生在床上就有那点变态施,bao欲,让他想和他激烈地做起来。
而当贺予每次压抑自己情绪,转移强烈欲望和感情时,自己精神都会受到定损伤。
内耗是很磨人事情,何况他还要在谢清呈面前做出非常镇定表象。
贺予走到田垄无人处,拿枚随身携带冰冷刀片贴在自己手腕上——那上面是长久以来,他自折磨时留下疤痕。
他这个病,不是伤人,就是自伤,没有鲜血和痛苦为祭,是绝不可能平息。
在寒夜里,在噩梦余韵中,很难抵抗这样杯热水诱惑。
谢清呈闭闭眼,最后还是道声谢,接过杯子,又从床头药盒里拿两枚白色药片,就着热水吞服下去。
“这是治疗你精神埃博拉症药?”
“嗯。”谢清呈把药服下,又喝几口水,慢慢地缓过来,嘴唇上也总算有些血色,他见贺予想要拿起药盒端详,便抬手制止他,“不是你吃那种。你不能用。”
贺予:“你确定这药真有效吗?觉得你身体还是很不好。”
他不想管贺予出去是干什,兔崽子受伤或者嫌他烦,他都无所谓。
他曾经想过要把最后点热血给予贺予,但在会所那夜,是贺予亲手把这捧热血倾倒。
哪怕后来他们又同经历生死,谢清呈内心深处也无法再如当初那样接受贺予这个人。
他始终无法接受……
谢清呈就那独自冷静着,却没想到不过多久,门忽然”吱呀”声复又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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