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愤到流泪,这种情绪是真,但不住诘问时那种无助和慌张却是假——明明是她亲自下手,投毒,她在贺予面前还是能把戏做下去。
段闻要她做是让贺予全心向着她,既然这次,她不能把谢清呈在贺予心里形象给毁,她至少得保护好自己形象。
吕芝书边哭边道:“你告诉,贺予,你是不是被坑害?妈定帮你想办法正名……咱们贺家可丢不起这颜面……”
“妈。”贺予说,“不是。是真喜欢他。”
房间里顿时落针可闻。
贺予在屋内又陪谢清呈会儿,但谢清呈坚持要让他离开。他最后也没办法,只得出去。
出竹屋后,他在廊庑下见到静候着卫家保镖。
“贺先生,令堂在前面包厢里等您。”
贺予:“……知道。”
萱阁内已经没有闲杂人等,卫家还有堆烂摊子要收拾,实在不能作陪,这里只留下些保镖和管家。
“……”
“去和你母亲说清楚。如果她苛责,就把所有问题都推到身上,会和她解释。”
“谢清呈……”
房内热气已渐散,这件事造成后果,以及它背后隐藏着东西,足以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贺予没有走,颗颗扣子,慢慢地把谢清呈丝绸衬衫扣起来,他做这些事时候,垂着两排浓黑睫毛,睫毛静止,动不动,好像只要忍不住动,那睫帘之后藏着泪就会堕下来。
谢清呈独自去萱阁,却半天没有等来卫冬恒。
从前他们俩在起时候,经历过很多危险时刻,贺予因此敏感地觉察出这种情况不太对劲,这才径自进萱阁竹屋内,拉开包厢门。
他开门就撞上跌跌撞撞谢清呈,谢清呈那时候已经完全被熏香迷晕,浑身烫热,痛苦难当,到必须要求助地步。
有人下药,这是毋庸置疑。
问题是那个人居心何其歹毒?那个幕后黑手,居然是想让别人看到谢清呈与卫冬恒做这种事情!
吕芝书连抽泣都忘,震愕不已地瞪着他,似乎以为自己听错。
“喜欢谢清呈。和他已经不是第次发生这样关系。”到这个地步,贺予再也没有打算隐瞒什,他
贺予推开包厢门时,看到吕芝书正垂泪坐在窗边。
“……你知不知道,你给贺家出多大丑?”见他来,她抽噎着向他看去,“贺予……你为什……你为什会出现在这里!!”
贺予抬手掩上房门,在吕芝书面前坐下。
“妈……”
吕芝书擦泪道:“这事儿定有蹊跷,你是不是被蛊惑?是不是喝什不该喝?”
谢清呈嘴唇破,唇角有淡色血。
他又说:“……你走吧。”
“……”
谢清呈显得倦怠极。
“让静会儿……”
贺予紧紧抱着谢清呈,在他颈间低应声。
他说:“知道,会保护你,你不要怕……谢清呈……”
谢清呈那在意自己纯爷们形象人,却被那多女宾和男客看到刚才样子,贺予生怕他没有办法接受……怕连抚摸着谢清呈头发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两人在寂静竹屋中待良久,而后谢清呈闭上眼睛。
他说:“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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