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是你们他妈打算让打电话叫警察?!”
警察两个字惊醒陈慢。
他面色蓦地苍白——他顿时想起自己身份。这身份就像招魂幡,将他意识从愤怒洼泽中陡然唤回。
在短短数十秒间,他神志愈来愈清醒。他眼里血雾逐渐散去,他望向谢清呈绸衫狼藉,满床凌乱不堪。
尤其是陈慢……说暗恋他十多年……
十多年前陈慢才几岁?懂什喜欢不喜欢?
他回想着自己从前虽偶有疑虑,却还是坚定不移地相信着陈慢不会如贺予般不靠谱,不管贺予说什,他都无条件地相信着陈慢。他那时候甚至还颇为讽刺地认为如果陈慢也喜欢自己,那就叫做双喜临门。
中五千万大乐透概率。
现在谢清呈只想找家彩票店兑奖,问老天爷兑付这赏金千万。
“你们要打,滚出这个山庄去打。”
“……”
“出去。”谢清呈因为承受太多刺激,此刻神情反而显得非常麻木,他说,“都给滚出去。”
贺予:“谢清呈……”
陈慢:“谢哥……”
:“你——他妈——在干什?!!他对你十几年恩情——你就这样报答他?!!!?”
陈慢也不遑多让,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这俩年轻人是谁也不打算再装。
陈慢怒而回击:“你有什脸说?你连你自己私人医生你都不放过,你连在他妹妹婚宴上,你都要闯祸,你都要让他丢人!贺予告诉你,世上最没资格谴责人就是你!!”
贺予根本不听他说这些东西。
他手腕上情绪监测带在迅速飙红,手上力道完全失去控制。陈慢崩溃里至少带着丝清醒,但贺予已经疯,他是个疯子,他是真想要——也真敢要陈慢命。打斗间,贺予抬手砸去房内盏台灯,径直拿破损尖锐灯座就要猛挥下去!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差点犯下多大过错,心都跳到喉咙口。
就像醉酒之人猛然清醒,陈慢手脚盗汗,颤声道:“谢哥
他还管他们干什呢?
他还管得他们俩大爷吗?
真是太可笑……
他们都在拿看猎物眼色看他,只有他自己还以为他是什威严长辈——他是真受够这些公子哥儿。他理解不这切。
谢清呈说:“滚出去。”
谢清呈用冰冷手指,扯紧自己衣衫。
他闭闭眼睛:“别他妈叫。”
他现在算是发现,人和人就是不样,秦慈岩能做好个长辈,能做好个医生,而他学着秦慈岩样子,去照顾贺予,也宽慰着陈慢。
最后结果却是他妈离谱到家。
他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且全然不明白为什这些小年轻会这样——自己个硬邦邦男人,又是个年纪大,这是撞什邪还是上辈子缺什德,会被两个毛都还没长齐狗崽子喜欢上?
谢清呈厉声阻止他。
“贺予……!”
明明只是句话,却像咒印似,将贺予猛地缚住。
谢清呈起身,他只手被陈慢拧到脱臼,另只则是那只先前在易家村便已受伤手臂,根本使不上力气。但他还是用那只手搭在贺予握着灯座上:“你给把东西放下。”
“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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