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看着他身影,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翻涌起复杂情绪,既痛苦,又缠绵,既厌憎,又痴迷……
三年,因为许许多多原因,他在澳洲几乎得不到什与谢清呈有关消息。他也尽量地切割与谢清呈关系。
他被伤太深,曾也想让自己心死。
可是……
贺予鲜红舌尖舔舔嘴唇,手轻轻覆在谢清呈坐过副驾驶位置,摩挲着椅面,像是要切骨地捏握住那个已经离去人皮肤血肉……那疯狂病态劲儿只增未减。
他问谢清呈:“要重新和加下吗?”
谢清呈垂睫毛,说:“……不用。”
贺予依旧微笑着,那笑容就像纹饰上去样:“你可以放心,不会再骚扰你,对你已经腻。”
他太残忍,于是谢清呈那种软弱感情,也就在对方这样嘲笑里消失。奔四男人背脊挺得很直,他又残废,又衰老,又心神熬尽,又形如枯木,但他还是很有自尊,他依然还是那冷静,被剥夺活人气息似冷静。
“嗯。知道。”
贺予回神,接电话,听筒里隐约传来个男人声音,谢清呈站得远,听得不那清晰,但那嗓音似乎有些耳熟。
贺予和那男人说几句话,然后道:“……嗯,好,会按时回来。”
通话结束。
他重新抬眼,眼眸中又只剩和之前样疏冷光泽:“抱歉,是私人医生。”
谢清呈:“……”
。贺予,不想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
“看到你别墅里留书,也知道你心脏里被段闻植入不能泄露他秘密芯片,当年在海上你什都不能直说。”谢清呈道,“全都知道。知道你对有多失望。”
他停片刻,那只盲眼,那只未盲眼,望着贺予眼睛。
“……贺予,那个芯片,现在还在吗?”他说着,近乎流露出些藏不住哀伤和关切——那些,原本从来不属于谢清呈软弱感情。
他就这样目送着谢清呈,
“……”
“但想说,能说,都已经和你说完。更多话,你也不会想要听。”谢清呈说,“所以不用。手机里存着直是你过去号,多加,不习惯。”
贺予:“……”
谢清呈:“谢谢你不计前嫌特意送回来,贺予。你回去吧。”
说完之后,谢清呈就转过身,抱着芽芽,独自人,慢慢地朝着小区内走去。
“病,他治很好。”贺予说,“比你要好得多。包括那芯片,现在也已经被摘除。谢谢你迟来关心。”
“……”
“其实放下之后再回头琢磨,比你优秀选择大有人在。那时候是太年轻,看不开。明明有那多可以替代对象,却非得执着在你身上,想起来觉得挺幼稚。”
半晌后,贺予又说:“对,换号。以前那个号看着觉得很可笑,早就不登。”
“……”
车内车外都很寂静。
贺予没有回答,他垂眸凝视着谢清呈脸,看着他失明眸子,鬓间丝刺目白发,还有那张在黑夜里显得分外苍白脸庞。
贺予眼眸中似乎有什情绪在微弱地流动着……
可忽然间,他手机响,打破这微妙气氛。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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