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呈把手机放在心口,慢慢地闭上眼睛.
本以为这次之后,两人就不会有什机会再见面。
谢清呈想阻止贺予做事,只是他已经办不到,贺予如今有完全不样人生,他有新思想,新目标,新私人医生……谢清呈连过问资格都不再有。他唯所能做就是在破梦者中静观其变,如果有任何他还能做事,他都会去替贺予去争取,他会在组织内盯着,尽量地去阻止贺予犯下更多错。
贺予是个非常聪明人,除在谢清呈面前,他承认自己与段闻确有瓜葛,在别地方他都处理得很完美。
没有任何材料可以举证他是曼德拉组织人。
他床头还摆着那只小火龙,它被他从中国带到大洋彼岸,又陪着他从纽约回到沪州床边,只是送他火龙那个人,再也不会笑着说句:“冷吗?可以来暖你。”
谢清呈打开微信,不用翻页就找到贺予联系框,他把它设为置顶已经两年多。
他看着它,看很久,慢慢地,他是被什蛊惑似,手移到语音发送键上。
他说:“贺予……”
“……”
直到那个男人身影完全地消失不见。然后他关上防窥窗,往驾驶座上靠,收回贴在副驾驶座位上那只手。
那手仿佛还带着谢清呈身上余温和气息,贺予闭上眼睛,残温裹上,蔓延至心……
库里南星空顶划过道流星,像是多年前雨夜纠缠幻影。
贺予在这片寂静中,发出悲怆低音,他张开眸,自折磨着,眼中尽是疯狂。
“谢清呈……”他声若蚊呐,心却震颤,“谢清呈……为什……不能只是怨你?”
既然没有证据,那对贺予审讯也好,打压也罢,都是空谈,再加上他从前还有替警方卧底光辉,很多不明所以民间组织都紧着去捧他,贺予时间可谓风头两无,成天忙着接触大大小小合作方。
于是在沪州年终次医学峰会上,谢清呈又遇到他。
贺予是主办方请来特邀嘉宾,坐最前排,他进来时候,谢清呈眼就看到他。但令谢清呈怎也没想到是,这次贺予身边还跟着个人。
那是个穿着双排扣考究西装男人,生得很俊雅,眉眼柔和里带着些狡黠,他走在贺予身边,边走,边笑着侧过头和贺予说话,神态亲密,举止自然。男人入座时往会议厅后面随意瞥,谢清呈看到
寂静。
秒,两秒,三秒。
他轻声说:“……小鬼……回来好吗?”
手按着录音键,却最终没有发送,谢清呈手颤抖着,上滑着取消。
他给贺予备注还是“小鬼”,但是,他已经再也找不到自己小鬼。
另边。
谢清呈回到卫家,先把芽芽安顿好,然后自己去常用客房淋浴间泡个澡。
他躺在浴缸里,想着刚刚发生对话——他心里其实有很多东西想和贺予说,但那些话既然都已经对贺予毫无意义,甚至会让贺予厌恶,谢清呈便也知道自己不必再辩解。
毕竟贺予说,他现在,连恨他都不想费力。
谢清呈想着贺予说这些话时表情,病恹恹地睡下去,身上很冷,因为种类似于伤心情绪盘踞着,他好像连最后点胸口余温,都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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