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后,他才开口,回答内容也完全印证谢清呈想法。
贺予说:“母亲。”
“……”
“薇薇安。真正吕芝书。”
贺予在被褥中动动,调整下姿势,把被子拉得更高些,让他与谢清呈二人更彻底地沉入这片黑暗中去。他与谢清呈靠得也更近,却又没有完全地贴上。
问完破梦者,就该是曼德拉。
“破梦者防着你,曼德拉也不可能不提防你,三年前段闻就吃过你亏。三年前他以为你投靠他,结果你却让他岛屿位置,bao露。甚至不相信他能第二次接纳你。是因为忠诚芯片吗?”
他说到这里,声音仍有波澜。
“曾经他植入你心里那种芯片?”
“不是。”贺予小声说,“如果那个芯片还作数,现在已经死上百回。后来发现,忠诚芯片对而言不管用。段闻他们也发现。”
两人过好会儿,心情才慢慢地平复下来。
在经历那多次头破血流之后,他们终于因为对方受苦楚,因为对方脆弱,再也无法狠着心做出互相伤害事情。
尽管他们现在谁都不敢贸然去提之前发生种种,生怕步走错又会毁掉眼下宁静,所以陈慢也好,安东尼也罢,他们之间种种误会也罢,那些血肉里刺都还没拔掉。
但他们之间切,是分离是重圆,是怨憎是痴爱,是争执是平和,其实最终都只取决于他们两个人,而不是由别人决定。那些人那些事,可以给与他们心结,谬误,损耗……但就像偏离轨道恒星最终还会回来——谢清呈崩溃会让贺予卸
哪怕只是以最普通身份,哪怕自己都已伤痕累累,茫然无措。
虽然知道不那合适和恰当,但谢清呈在这刻忽然想到自己在读书时候,和同桌女孩子闹星期矛盾,后来他受不,虽然矛盾还没解开,不过他开袋零食,递给她,问她吃不吃。
同桌也有意和好,于是接过零食,那阵子两人相处便忽然变得格外小心翼翼起来,非但对前事绝口不提,说话时还客气可笑,相视笑时都带着尴尬,生怕不留神就又踩着对方痛处。
现在,他和贺予之间关系就很接近这种状态,就像刚刚修补部分瓷器,粘合碎片黏土都还没有干,处处透着易碎,便要分外小心。
贺予闭上眼睛,不敢再靠近,只让属于谢清
谢清呈怔:“……为什会不管用。”
“是体质问题吧。”贺予说,“可能因为是血蛊,当不情愿时候,血蛊体质甚至会干扰他们芯片,段闻无法通过那玩意儿监测对他是否忠心。不过……”
他停顿下:“有些东西,让段闻再次选择相信他能把控住。”
谢清呈隐隐地已有丝预感:“什?”
贺予又停下来,这次沉默时间比之前更长。
只要贺予听到谢清呈说很痛。
只要谢清呈看见贺予向他伸出求助手。
他们最终,也还是会停下孤独往前脚步,转过头来,循着声音,去安抚同类哀鸣。
“那,段闻呢?”平静下来之后,谢清呈轻声问贺予。
他想知道贺予这三年在两边都是怎过,他要知道贺予这三年都是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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