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黎生……你他妈轻点,疼啊。”
“……抱歉。”
他为什嗓音这软这慵懒,却能这凶骂人?
段闻又想,仍没有答案。
但他们就是在这件事之后,渐渐地,越走越近。虽然他们俩性格都有些淡,在外人看来也不过就是寻常关系,不过对他们彼此而言,确实都已算难得。
“废话……这他妈不是本能吗?”
他记得李芸那时候是这样对他说。
本能?
可他本能是自己避开,不会去管任何人死活。段闻知道如果是自己站在那个位置,是绝不会护着李芸,他定抛下李芸自己躲。
所谓正义感,装装就够,不必真拿自己生命去保护另个人,那样太愚蠢。
他慢慢地,回忆起些与李芸相关事情——
段闻在警校时,因为佯作太正直,横竖得罪不少人,室友里和他走得近些,就只有同样不怎受欢迎李芸。
只不过段闻是因为看起来太正,过洁世同嫌。
而李芸是因为看上去太邪,又傲,才高人愈妒。
两个都有些和集体格格不入人,便凑合着成上大学时饭友,常会去垃圾街起吃饭。
他们起学习,起实习,后来起进个警局工作,还跟过同个老师……
他们直在起。
直到老师谢平死。
直到,段闻也终于无法再在陈黎生这个身份下继续生活,假死离去。
陈黎生和谢平都死之后,那个年轻警官李芸,还是始终都没有放弃寻找真相,他用尽框架内外手段,路追凶,越查越是心惊,他不肯回头,揣着心里那点火,条黑路也要走到底。最终,他在家夜总会包
“好疼……”李芸轻声在他身上抽口气,在昏过去之前,恼恨地说句,“陈黎生,你说……会不会就这样瘸……?”
他最后当然是没有瘸,万幸不曾伤到要害,但伤筋动骨百天,李芸打好久石膏,而那阵子,他上课下课都是段闻背着去,寝室里换药也都是段闻亲手帮忙。
心疼室友样子,总是要装。
段闻这样想。
他那时候也想,怎李芸平时看起来挺狠挺傲慢个人,竟然那怕痛,换药时重点都会皱着眉靠在床上轻轻地哼,那声音就和猫儿似,很软。
那条街乱,消防整治直都不太到位。大劳动节前那天,段闻和李芸下课后起去家烧烤店宵夜,两人坐下没多久,那里就出意外,隔着十几米远家小炒店厨房煤气突然爆炸。
李芸和他当时在外面露天小桌前坐着,爆炸发生时候,李芸正站起身从旁边冰箱里拿两瓶汽水。剧烈爆炸波及周围所有店铺,气浪冲到他们这边,掀翻店铺外巨大霓虹灯牌,而段闻正好就站在那灯牌底下。
李芸看着挺懒挺自私个人,那时候忽然就冲过来,把将段闻拽着护住,结果那霓虹灯牌坠毁,铁框狠狠砸在他后背上,最尖个角刺入李芸腿部。
那个位置,如果不是李芸推开他,铁框尖角砸下来,砸到就会是段闻后脑。
当时还是陈黎生段闻愣住,看着李芸痛得脸色苍白得趴在他身上,血不停地往外涌,他说:“你……你这是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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