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迎之手微微蜷缩下,又很快放松下来,任他拿在手里在脸间磨蹭。
迟筵好半天才算彻底缓过来,依然有些呆滞地眨眨眼睛,又小声叫声:“叶迎之?”
叶迎之索性爬上床侧躺在他身边:“是。阿筵,怎?”
他伸出手点在迟筵眼角:“你这个样子……好像很委屈。”
委屈?迟筵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样子,却自然地靠过去,贴近自己熟悉气息,闭着眼睛默默躺在那里,点点将心中方才积累负面情绪和情感放空。
他觉得自己身体似乎也越来越凉,几乎要与那东西融为体。
“叶迎之……”
你为什不看看?
他努力想保持清醒,但阵阵地无力感却如巨铁样压得他睁不开眼睛。
“啪”声,眼前突然变得片光明,身上也随之轻。
那个东西却并不为这个名字所动,两只灰白手爪却在迟筵肩头越掐越深,空洞眼睛直直地看着迟筵。
它已经不是人,只是只毫无理性、情感可言怨鬼,和迟筵从前所见过那个安静腼腆女孩完全是两种不同东西。
迟筵只感觉那两只眼睛离自己越来越近,刺耳声音却如同老旧电台断断续续电波,带着些许“嘶嘶”杂音在他耳边响起——
“死……为什……不是你……”
“最该死……是你……”
过许久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件重要事:“迎之,你还记得简盈吗?她可能……遇害。”
虽然假如简盈真遇害,现在也多半救不回来。
看见叶迎之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迟筵编造道:“刚才做个噩梦,就梦见她被害……还被人挖去双眼。”
叶迎之把手机递过来:“对这个名字没印象,如果实在担心话可以打个电话问问和她在起同学。”
“她是顾惜惜同班同学,经常和她在起,还和她来过咱们寝室,感觉挺安静。”迟筵提醒着叶迎
迟筵睁开眼,只见寝室灯被打开,室内片光明,叶迎之站在他床前轻轻握住他手,唤着他名字:“迟筵,迟筵?怎?做恶梦?”
迟筵茫然地睁着大大眼睛看着他,仿佛在确认眼前这人存在。他侧过头看看床顶,那个长得同简盈样怨鬼已经消失。
方才太过紧张绝望,他竟没有注意到叶迎之是什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慢慢从被子里抽出另只手覆盖到叶迎之握住他那只手上,紧紧捂住,直到肌肤点点感触到熟悉骨节触感才渐渐放松下来,似乎重新回到人间。
他下意识地拿起那只手,放到自己颊边摩挲片刻。这样举动虽然幼稚让他觉得安全。
股凉意从内心升起,他终于知道以前听那被屏蔽般怨毒嘶嘶声到底在说什——它们在问他,死为什不是你。
迟筵挣扎着转过头,朝向叶迎之床铺方向,努力向他看去,犹如盯着根最后救命稻草。
叶迎之,你看看,看眼啊……哪怕眼,求求你……
他喉咙急速痉挛着,费尽力气却只挣扎着吐出个“叶”字。
迟筵已经可以清晰感受到勒在肩头痛意,全身力气都仿佛随着那冰冷而腥臭东西接近而被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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