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怕被他叫醒,睁开眼睛那个已经不是和他高中朝夕相对好兄弟迟筵,而是迟筵口中那个要借着个人身份“出去”东西。
最终还是对友人担忧战胜恐惧,宋锦走上前拍
他眼睁睁看着在水流作用下缠绕在自己手上黑绳被冲散,圈圈散开,他手垂在那里,动不能动,最终在重力作用下,小瓷瓶轻轻,“叮”声掉在地上。
在那瞬间痛惜感觉甚至压过恐惧。
迟筵视线不由自主地随着瓷瓶垂落,刹那周身邪气溢散。而就在这转眼功夫,再抬起头时,那个东西已经消失不见。
迟筵有些疑惑,难道那个东西畏惧他邪气消失?不对,他现在还是不能动,那个东西定没有离开。
就在这时,他感到右脚脚踝凉。迟筵缓缓地用眼角余光去看那个方向,只见只手抓住他右脚,那个东西正趴在地上,仰起头看着他……
今天可能要靠这瓷瓶来救自己命。
迟筵并不确定这地缚灵力量有多强,只感觉对方不会轻易被自己身上邪气吓退。不过午夜二十四点就能显形出现,露出人形地缚灵……
他不敢把后背露给那东西,只能背对着它,小幅度地向外挪。
莲蓬头下那个“人”依然在洗头,慢慢洗着,点点转过身子。
迟筵不敢看它“脸”,却又不敢错开视线,只能看着那东西转正身子,抬起头,露出正面。
宋锦率先走出去迅速穿好衣服后还是放心不下,找到门房就打算回去救迟筵。他留个心眼,没说闹鬼,否则门房肯定不会信,而是谎称里面有人小偷溜进去偷他们东西,现在他朋友正拦着小偷不让走,让他出来找人帮忙。
没想到门房还是不信,坚持说他直在这里盯着,根本没看见有人溜进去,偏要自己进去看眼确认下。
宋锦见迟筵迟迟不出来也放心不下,也想回去看友人,便拿手机打电话给自己最好个兄弟,让他做好报警救人准备,跟着门房回到浴室。
浴室非常安静,只有滴答滴水声,宋锦眼就看到迟筵靠在浴室墙上,闭着眼睛,像是已经晕过去样。
他当时心里就“咯噔”下,不敢确定对方是否是为保全自己已经遭遇不测。并且他要承认,他很怕,甚至不敢接近自己友人去确认对方是否安好。
那是张苍白麻木脸,五官单薄,如木刻般,单薄到令人记不住它样子。浴室中顶灯明明暗暗,映照着斑驳光影,昏暗光线下那个东西似乎是在……笑。
木雕般嘴角向上扬着,如同寺庙道观神龛中咧着红艳双唇笑着泥塑神像。虽然这东西脸上并无丝血色。
它点点地向迟筵挪着,迟筵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动不。
积着水澡堂地面仿佛瞬间变成深渊泥潭,令他深陷其中不得逃脱。这种感觉和陷入沼泽地中越挣扎越身陷还有所不同,更像是鬼压床那种感觉,明明意识清醒着,却无法指挥自己身体,无法做出反应,心中很惶急,意识在拼命挣扎,偏偏什都做不。
迟筵感觉到有水从上面冲下来,他早已关掉莲蓬头不知什时候又开。水流流泻而下,浇在他身上,也将他画在手心上驱鬼符冲刷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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