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筵吃两口早餐,看见那碗药还是点未动:“迎之哥哥怎不喝?”
叶迎之垂着眼睛看着它,面无表情:“太苦。”
迟筵仿佛看见外公在家耍赖时样子。都说是老小孩老小孩,人越老越会缩回去,像小孩子样,只是没想到迎之哥哥今年才不到三十岁,竟然就已经有这个征兆。他记得叶迎之以前喝药是不怕苦,无论福伯端来什药都能痛快喝下去。
他那时候还惊奇赞叹地问对方说“迎之哥哥你不怕苦吗”。叶迎之是怎回他?
记忆中那时叶迎之就坐在别苑客厅沙发上,笑着看着他,语气淡然:“能活着多陪阿筵天,再苦也不怕。”
暖手宝呢?你在家穿这衣服冷不冷?”
他记得以前因为叶迎之体凉畏寒,别苑单有套供暖系统,年四季都运作着,最多是夏天少开几项,冬天全套运转区别。此外叶迎之还有两块狐毛毯子,个暖手宝,总在触手可及地方。
如今叶迎之住在叶家主宅,这层二层小楼里反而没有别苑那样完善供暖设施,也没有那多随处可见暖身物件,他穿衣服也和其他人差不多,这个季节就只穿件衬衫。他前天晚上刚来时候没注意到,现在想起来才觉得不解,没道理迎之哥哥当叶家家主,待遇还没有当年在别苑静养时候好。肯定没人能克扣他,唯解释就是他自己不爱惜自己,身边也没妥帖照顾他人。
“没事,不冷。”叶迎之淡笑道,“医生说身体好多,你摸着凉,其实内里不觉得那冷,就没用那些东西。”
“这怎行。这幢楼本身就阴,不见阳光,还没有外面露天暖和。”迟筵嘟囔着,又想起件事,“迎之哥哥你药呢?来这些天怎也不见医生上门给你看病?”
回想起来,那双沉静黑色眼眸中分明有着淡淡悲愁。
他也在怕。怕离开,怕顾不及。
迟筵抬起头看向面前男人,有些无奈:“家里有果脯、糖之类吗?去拿。”
叶迎之轻笑着看着他:“不要糖,不够甜,要别。”
以前叶迎之天要吃十几种药,中西药都有,医生三天上门给他看次病。他那时还听来别苑打扫佣人说三公子这副身体,要不是生在叶家能这精细地养着供着,大概早两年就没。他那时候年纪小听后没忍住哭出来,叶迎之发现后就很生气地让福伯把那几个佣人打发走。迎之哥哥再怎说他现在身体好很多,也不可能现在就完全健康不用看病不用吃药,他手分明还是那凉。
“医生明天就过来。”叶迎之说着,顿下,“药吃几种就行,趁你昨天没醒时候和去许家时候已经吃过。”
“那今天药呢?”男人现在还穿着黑色丝质睡衣慵懒地靠左在自己身侧,明显是和自己样从醒来后就没动过窝,自然不可能吃过药。
“会儿就去吃。”
迟筵吃早饭时候果然看见叶迎之面前摆碗汤药,只闻气味都能想象到其味道会是多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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