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向车窗外看看,指着左边道旁小树林道:“现在身份贸然进迟家去超度岳父不合适,咱们就在这里送送岳父好不好?”
迟筵红着眼睛点点头,没在意,或者说居然下意识默认叶迎之嘴里左个右个“岳父”。
司机给车熄火,从后备箱里拿些施法用材料,用手机照着路跟在迟筵和叶迎之后面起向林子内走去。叶迎之车子里常年备着这些施法用具,倒是省许多麻烦。
三人找到片平坦开阔空地后停下,迟筵负责拿着手机照明,叶迎之伸手拿过司机递来朱砂笔,半跪在地上利落地快速画出个渡亡阵,又用黄纸封住几个阵眼,便开始闭目施法。
迟筵闭着眼跪在他身边,心中跟着默念起渡亡悼词。
叶迎之车子还等在迟家大宅之外林荫道旁,车内顶灯开着,发出暖暖光,走进就可以看见后车窗半开着,可以看见穿着黑色长风衣男人闲适地坐着闭目养神。
迟筵拉开车门冲进去,抱住男人胳膊。
叶迎之搂着他扶着他下颌让他抬起头来,看见他通红眼睛,心疼地凑过去吻吻:“这是怎?谁又欺负你?”
有点迟容倒是猜对,叶迎之确喜欢欺负迟筵,常常要欺负到迟筵双眼朦胧哭得塌糊涂地抱着他软软向他撒娇求饶才肯意犹未尽地收手,开始把人搂进怀里慢慢哄。但两人间这些小情趣不足为外人道,平时叶迎之若是见迟筵在别处受委屈欺负可不得,少不要在心里狠狠记笔账,再亲自小心翼翼地把人哄好。
迟筵摇摇头,趴在他胸前小声道:“爹去世。”声音犹带哽咽,说到“爹”那个字时候更是几乎不能自已。他已经有十年没这叫过迟远山,十六岁断绝父子关系离开迟家之后不说,之前在迟家时候因为已经懂事知道是迟远山对不起他们母子,就也很抗拒和他说话,更不肯叫他“爹”或者“爸”。
林子里突然刮起风,冷飕飕地向人脖子里钻,带着股阴森森寒凉。迟筵打个哆嗦,睁开眼睛,就看见个模糊影子向他方向走来,看身形外貌,正是迟远山。
“他”始终看着迟筵,嘴急切地动着,仿佛在说着什,看迟筵没有反应,更着急地做着向旁边挥手手势。迟筵看着他,忍不住站起来大声喊道:“爹,你说什?听不见!”
迟远山又
叶迎之当然听得出他称呼上转变,只捋着他后背帮他顺气,轻轻应声,并不发表意见。
迟筵就断断续续地给他讲起方才从迟容那里听来故事,叶迎之也始终安静地听着,等他讲完才把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坐好,面对面地搂住他,仰起头亲亲他眼睛:“乖,别想,好好休息休息,哥哥会派人去查清楚。”
迟筵垂下头埋到他颈侧,双手环住叶迎之腰,低低“嗯”声,眼圈还是红。
他歇片刻,就着这个姿势小声问道:“迎之哥哥,你能不能帮忙送爹他程,让他走得好点?迟容说他是被巫蛊操纵,埋在心里蛊虫死就也跟着死。他去得不安生,想让他走得顺点。”
“应该。”叶迎之应道,“你认他,他就也是爹,为人子女当然应该送岳父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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