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筵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只是突然产生想要拥抱对方冲动。虽然作为孤独而渺小人类厢情愿地去心疼无心而至高永恒,听上去似乎有些可笑——犹如朝菌不知晦朔,却心疼树寂寞。
但是在这样日复日生活中他开始清楚地意识到件事——他渴望与那个声音交流,并且这种渴望与日俱增。
他难以形容那样感觉,但他确切地明白,这种渴望并不仅仅源自孤独。
那天迟
除没有社会性活动,切看上去都很完美。
他在房子里安置两个最先进人工智能机器人,它们可以协助打点屋子里切,但却还是无法取代真正、有意识“人”。它们无法满足迟筵社交和情感需求。
随着计时器上“时间”流逝,迟筵觉得越来越寂寞,无论什东西都无法填补这份空虚。
他问那个声音:“直以来都只有你吗?只有你个?”
“是。”那个声音平静回答,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且无关紧要件事。
永恒之中没有时间概念,但是迟筵可以做“假时间”。他以自己原本世界时间单位为尺度,用台计算机专门用来“计时”——计算机显示时间是假,并没有真实流逝,但是它可以用来度量迟筵心理上度过多长时间。它是房子中计时器。
最初十年其实相当惬意且悠闲。
无需制作,迟筵就可以品尝到各种美食;他窝在自己房子里,冷暖自如,闲适地看着自己直想看那些书籍、电影,玩想玩游戏。他无法以任何形式同其他生灵交流,但他可以浏览、获得他们文明成果。粗略来算,款大制作单机游戏通关要三到五天,看完本书个电影系列要天,“时间”并不难熬。
更不要说他还有其他娱乐活动,比如出海。
那时候迟筵很是犹豫,惴惴不安地询问那个声音:“可以多要些地方吗?”其实他活动区域已经很大,有山脉,有湖泊,还有森林——生灵不被允许存在,但是幸运是有世界研制出拟真度接近百分之百有真实森林功效拟真森林,迟筵只需要把这种拟真森林和树木出现在自己区域中即可。
“你不会觉得……寂寞吗?”
“寂寞是什?”那个声音反问他。
“就是个人,很孤单,很孤独。”
“不会。”那个声音道,“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也不会有这种感觉。”
作为永恒地存在,祂永恒地存在于此,不知道孤独,也不懂得寂寞。时间不能描述祂存在,也无法拘束祂存在。在迟筵出现之前无尽之中,祂直都是这样。
那个声音并未因他贪心而生气或是不满,依然平静地问:“你想做什?”
“想有片海。”迟筵小声道。
他话音刚落,从房子中窗子看出去,视线所及地方便出现片蔚蓝——他区域扩大。那个声音没有再说话,只是无声地满足他要求。
迟筵轻轻说声谢谢。
这之后他很快拥有艘游艇和座游轮,供他出海休闲游玩。海里没有生物,但只是看看海水,放空头脑吹吹海风也足够惬意。他在近陆浅海海域同样布置拟真鱼类和珊瑚等构成拟真海洋生态系统,偶尔下海潜水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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