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齐越说,“顾中。”
对于齐越终于能把自己名字正确地叫出来,顾中还是很感动
但齐越说完两次谢谢并叫出他名字之后,就像被车外各种震耳欲聋炮仗和烟花声淹没样,没声音。
到底在谢什?顾中用眼角扫他眼,没有答案。
虽然就算说出来,以齐越性格,也未必是什正经内容,可这种戛然而止对于好奇心来说,简直是种致命挑逗。
他把嘴里炮仗渣用舌尖顶顶,把车窗打开条缝,迅速而准确地把渣子呸出去。
“你不回去吗?”齐越也看眼时间,“快到12点。”
“12点对于家那些麻坛高手们来说没有特殊意义,也就是没上桌人出去点挂鞭事儿。”顾中说。
“哦。”齐越点点头,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两下,“这个借口找得……”
“什就借口?”顾中打断他。
对于你这种寂寞老男人来说,睡觉是最好选择。
这话没能说出口,嘴张着还没闭上,楼上不知道谁家从楼道里挑出挂大腿般粗鞭炮,直接在他脑袋顶上几米高地方炸开。
没等他回过神,炮仗渣就飞进嘴里。
“关门!”齐越皱着眉冲他吼声。
根本听不见声音,顾中就凑合着凭口型看出来他说是什,犹豫大概千分之秒他跳上车,屁股坐回副驾位置,顺手把车门给关上。
花坛里除土就是雪,摔进去时候连点儿缓冲都没有,直接屁股坐到底。
在齐越似笑非笑表情里,顾中回忆下,大概几年前这儿是种不少绿植,不知道什时候就都让这片儿大妈们养鸡们给祸害没……
户养鸡人人反对,全体养鸡就没有人抗议。
顾中坐在花坛里沉思着,这真是种奇特社会现象。
而此时此刻对这种社会现象认真思考,是缓解尴尬首要方式。
出于长期被戏弄而练出来警惕,他没有追问,只是在窗外不断闪烁出各种颜色火光里耐心地等着,连看都不往那边看眼。
齐越那边却始终都没有动静。
在这场耐心较量里,顾中最后还是选择认输
齐越没说话,嘴角笑容看上去如既往地欠揍。
“齐老板。”顾中严肃地看着他,“觉得你大概是误……”
“谢谢。”齐越说。
“啊?”顾中愣愣,顺着就说下去,“也不用这客气。”
这句说完他叹口气,靠在椅背上完全不想再说话。
炮仗声音瞬间低下去不少,但还是能感觉得到爆炸般震撼。
齐越看着他。
“开车!”顾中喊,“要爆炸!”
齐越继续看他秒钟,把车开到前面掉个头,重新穿过炮仗炸出来浓烟,把车开回小区门口。
顾中看眼手机上时间,离12点还有阵子,但四周烟雾和震天炮仗声已经开始没有间断地欢腾着。
虽然这种方式看上去比尴尬本身更尴尬。
“尾巴骨摔断?”齐越胳膊架在车座靠背上看着他。
“没有。”顾中跳起来,在自己屁股上拍能有二十来下。
“再检查下。”齐越看着他,依旧似笑非笑,“估计拍断。”
“你回去睡觉吧……”顾中把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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