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顾中低头慢慢切着肉。
自己店刚被砸,换谁也吃不下吧。
别说齐越,其实作为个店员,还是个杂役,他都有点儿吃得不太开心,虽然是吃好几口之后才发现。
总归还是心情不怎好。
“他们经常来砸吗?”顾中边吃边问,“感觉你这店成天都被砸。”
“冷。”齐越说
顾中指指楼上:“那……”
“过来跟相拥取暖吗?”齐越很快地接句。
“不。”顾中说。
齐越回过头,看着他笑笑,没出声。
齐越正背对着他忙活着。
“明天没法营业吧?”他问。
“这废话问得很经典。”齐越说。
“先收拾下吧。”顾中说,“玻璃什扫下。”
“不用。”齐越回头看他眼,“反正也不营业,过两天叫人来打扫就行,还得装玻璃。”
“啊?”顾中愣愣。
齐越往下指指:“在楼下。”
“不是。”顾中回过神来,“老大不是都…怎还没完呢!”
“有些事,就是没完没。”齐越说
打砸持续时间不长,大概也就十分钟吧,人就走,毕竟是大年夜,大概还是要回去团聚。
胳膊就往楼上去。
“要报警吗?”顾中问。
让警察叔叔消停过个大年夜吧。”齐越说。
楼下又传来桌子被掀翻声音。顾中没再出声,跟着齐越回三楼,站到窗边。
“要躲起来吗?”他有些无奈地叹口气。
“年次。”齐越说。
“都挑大年
楼漏风,三楼温度却没太受影响,顾中坐在桌子前,看着齐越把盘子个个放到他面前。
“个牛小排就行,怎还配个套餐。”他有些不好意思。
“你老习惯不就是这样吗?”齐越坐下,看着他,“吃吧,再不吃就快成早餐。
顾中拿起刀叉问:“你不吃点儿?”
“吃不下。”齐越说,“没你那好食欲。”
“那…有没有什塑料布之类,把窗户挡下?”顾中又问。
“不用。”齐越说,“就那样吧。”
顾中张张嘴,没再说下去。
大冷天儿,玻璃全碎,地狼藉,北风灌进来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身上就穿件T恤,厚外套脱在三楼小屋里。
“你冷吗?”他问齐越。
齐越下楼去做牛小排,顾中在三楼窗户那儿又站几分钟才跟着下去。
很熟悉画面,仿佛又回到他第次走进炮楼时。玻璃都碎,地渣子,之前换气扇也白换,这会儿屋里充斥着冰冷硝烟味。
放在外面东西基本没有站着,倒倒碎碎。
不过后厨还保持完好,因为锁着大铁门。
顾中把脑袋从吧台窗口探进后厨,感觉到丝暖意。
“他们不会上来。”齐越掏根烟叼着,也没点。
“是…什人啊?这敬业,大年夜居然还出门寻衅滋事。”顾中说。
“普通老百姓。”齐越说。
“您对普通老百姓定义跟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是不是有些不同啊?”顾中听着楼下“普通老百姓”打砸声。
“你以为非普通老百姓是那好当吗?”齐越把嘴里烟又拿下来,看着窗外片模糊,“你那个江湖传言里老大仇家,有三个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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