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顾中看
看奶奶家亮着灯
窗户。
“初二上不班,这几天你跟同学玩去吧。”齐越说,“初六再过去。”
“嗯。”顾中声音很低,他不得不清清嗓子,又答
遍,“嗯。”
“你……”齐越还想说什
,抬头往上看眼之后突然推他把,“赶紧下去!”
“啊?”顾中愣愣,跟着往上看看,顿时跟被电似地蹦起来打开车门跳下去,起飞跃过花坛,冲进楼道里。
“
回去。”顾中看看时问,这会儿直接去奶奶家,正好赶上吃饭。
“嗯。”齐越点点头,站起来,走到旁边酒水柜前,拉开抽屉拿出个信封,“等等。”
“怎?”顾中马上问。
齐越从信封里抽出张十块钱,又拿个红包装上。
“你不是吧。”顾中叹口气,“压岁钱不是给过吗?
顾中愣愣。
“这儿是租,总有到期时候,总有天会没有。”齐越说。
顾中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认识齐越这长时间,在他认知里,齐越就不是能说出这种话人设,从昨天说不愿意个人待着到现在说出这句话,顾中觉得他就像是变个人。
个在大年夜开始变成不知道什时候能变回去中年老妖怪。
块儿还是很舒服,所以就愿意多看看。”
综合这句话意思,顾中理解就是“你零部件都不怎样,只能组装起来看,跟夸人有气质差不多”。
他喷声表示不服,倒杯果茶放到齐越面前道:“你这辈子没怎夸过人吧?”
“除你。”齐越喝口果茶,“就没夸过别人。”
“你这人就是活得太独。”顾中坐下,给自己也倒杯茶,把杯沿顶在下巴上，用热气蒸着自己，舒服地眯下眼睛，“有时候就在想，如果没有炮楼，是不是也就没有你这个人。”
炮仗在空中炸响时候,齐越车掉头往门口方向开走。
顾中有些不爽,边慢吞吞地上楼边从走廊往外看,想判断下是谁家这烦人,放鞭炮也不往下看看就点,害得他都没跟齐越好好道
“这是家…习惯,那要不你挑个理由吧,加班费或者……”齐越手指在红包上弹弹。
“加班费。”顾中抢着打断他话，“也算是高风亮节。”
齐越笑笑，把红包递给他，“福星高照。”
顾中接过红包，放进兜里，轻轻拍拍。
炮楼大门因为窗户都大开着而失去作用,齐越也没锁门,开车把他送回奶奶家。
他轻轻叹口气。
毕竟有些事出在这个特殊日子里。
齐越问题他没有回答,齐越似乎也并不在意他回答。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在这个还响着连片炮仗声大年初里,在这个被砸得呼呼漏风炮楼里,平静祥和地用两个小时喝完两壶果茶。
齐越往后靠,拉长声音打个呵欠。
“咱能不总炮楼来炮楼去吗?”齐越说。
“你什时候不冲着叫串儿……”顾中说,“就认真地管这儿叫炮。”
“炮楼就炮楼吧。”齐越笑笑。
顾中无奈地叹口气。
“如果有天,炮楼没。”齐越看着他,“你还会记得这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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