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做广播体操
时候非常认真，无数高高低低楼，在不到
米宽细长条弧形阳台上认真地做
三遍，感觉身体有些微微发热，才停下。
对着眼前清晨
想起他那句“你们中年人”。
齐越笑笑，拿出耳机带上手机，点出广播体操音频，跟着里面口令开始慢慢活动。
手，脚，脖子，扭扭……
然后挥胳膊，抬腿，扭腰，蹦过来，蹦过去。
活泼。
老四跟大齐同岁，齐越觉得他也许是年纪大，以后混不动，要在归隐山林之前把他小半辈子任务给完成。
他突如其来决心，齐越并不怵，只是不情愿，因为这样事就改变自己生活。
就算这样生活完全没有吸引力，就像这样生活他在梦里直想要逃脱，但走还是留，改变还是不变，他都不愿意由别人来决定。
静观其变吧，毕竟有些麻烦，从你选错路那天开始，就如影随形。
早上他醒挺早，每天都差不多这个时间睁开眼睛，然后再迷糊几分钟，起身。
人工和成本抵掉,也赚不着什
钱,随便干点儿什都比在这儿撑着要强。
但就像老四对江湖事业有执念样,他对守在这里也有执念他跟大齐说好,开个咖啡店,没别。
他不相信有灵魂,自然也不会觉得大齐能知道他最终开这个店,更不可能幼稚地等着大齐鬼魂来喝杯咖啡。
他执念就是要开个咖啡店,在这儿待着。
不过能开多久,他并没有想过。
有多愿意知道老四消息，无奈老四不肯放过他。
这些年里，只有老四还在混，仿佛要把大齐未竟事业完成般执着。齐越有时候就感觉他这辈子大概就打算来回干那两件事：进去，以及出来时候给他带句话。
“死怎不是你？”
“你最好消失，别让
再在那里看到你”
那里，指就是这里──炮楼。
可爱。
活力。
四射。
阳光。
青春。
顾中还在睡觉，这位年轻人睡相非常差，位置不够时候还算老实，现在个人睡在垫子上，就很放肆，睡得跟个开花三叉戟似。
齐越打个哈欠，起身拿手机，对着三叉戟拍张照片，然后准备出去外面小阳台。
开门时候踢到旁边小炕桌，不过他完全不在意，这点声音吵不醒顾中，上回他起床时候摔个杯子，顾中连动都没动。
现在天冷，他不出门跑步，但是会坚持顶着寒风在阳台上活动下，做套广播体操。
这个活动内容不能让顾中知道。
开始他觉得会赔本儿，打算把手头钱赔完就完事儿，但并没有赔，虽然赚少，于是很意外地就这撑好几年。
这里就是他像果冻样凝固着所有生活。
只是这次老四出来，没有走标准程序。
标准程序应该是先散布自己出来消息，再找人给他带狠话，这次他是直接过来。
这种变化让人意外，也让人不安。
不，炮。
齐越看眼熟睡顾中
这里很像炮楼吗？就因为这个楼面积不大但是有三层就可以这随意地叫人家破楼？
炮楼啊。齐越靠着墙,仰头看看这个小小阁楼。
老秦说得没错,图个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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