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辆车从外面路上经过时按下喇叭,他俩才猛地下分开。
段非凡清清嗓子,转身蹲下继续卸最后颗螺丝。
“你有什感觉吗?”江阔问。
“你别说你什感觉都没有,”段非凡说,“伤自尊啊。”
江阔笑起来:“嘴上那个伤,疼吗?”
“听到。”江阔看着他,感觉自己声音因为心脏突然加速变得有些沙哑。
听上去仿佛渴三天。
段非凡往前靠靠。
寒风里依然能感觉到段非凡带着体温呼吸扫到脸上,带着让人眩晕暖意。
段非凡唇碰到他瞬间,江阔很小心地迎上去。
段非凡叹口气,十字扳手撑着地又回过头:“嘛呢?”
江阔笑站起来,没说话。
段非凡把扳手扔下也站起来,看着他。
“继续,”江阔偏偏头,“不吵你。”
段非凡还是看着他,盯着看好半天才说句:“嘴上伤已经好差不多。”
“给洗衣机接个管子都九百呢。”段非凡说。
“靠。”江阔说。
段非凡换轮胎还挺熟练,千斤顶撑,然后脱掉外套,扔在车顶上。
十字扳手怼,很快卸下颗螺丝。
江阔挺喜欢看段非凡干活儿,接洗衣机管子,做酱牛肉,换车胎,段非凡动作都很熟练,透着帅气。
车拐进去。
江阔刚下车就又打开车门上车,把自己扔在后座外套穿上,在车里看着外面太阳挺大,人也挺暖和,下车顿时就想哆嗦。
段非凡穿好外套才下车,绕到右后轮旁边踢踢:“你换换?”
“般这种情况,都让大炮换。”江阔说。
“……换。”段非凡过去打开后备厢,“你平时不是总玩车吗?自己不换胎?”
段非凡用手背在嘴上蹭蹭:“实不相瞒,又破。”
“出血?”江阔凑过去,果然
伤肯定是没好,能看到还是肿,但触感却是柔软,那天用牙磕上时完全没有感受到柔软和温度。
还有淡淡桔子香味。
风刮得挺急,从他俩鼻尖中间,脑门中间,脖子中间穿过。
但这会儿并没有什感觉,冷或者热都没有感觉。
甚至也听不到风声,都是心跳声音。
“嗯?”江阔下没反应过来。
段非凡伸手抓住他外套胸口。
“靠!”江阔喊声,“你擦手呢!”然后就被段非凡把拽到面前。
江阔脚下被碎石块绊个踉跄,用手撑下车门才没撞到段非凡身上。
段非凡靠着车,看着他,声音有些低:“说伤好。”
卸第三颗螺丝时候,江阔蹲到他身后,手挑起他衣服,摸摸他后背。
段非凡动作停下,回头看他眼:“工作时间别趁机耍流氓啊。”
“手不冰吧?”江阔问。
“那是啊,”段非凡继续卸螺丝,“您手直也没拿出来啊。”
江阔又摸摸他背,这回从背上往旁边摸到他腰上。
“也换,你不换就来。”江阔说。
段非凡拎出工具箱,看他眼:“你回车里坐着吧。”
“那哪行,”江阔抱着胳膊,“得参观下啊。”
“收费啊,”段非凡说,“会儿扫码,千。”
“你抢钱啊!”江阔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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