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非凡松开手,做个挂肉动作:“挂,可以。”
“靠。”江阔忍不住笑半天,“神经病。”
这顿饭带来愉快和不愉快并不能相互抵消,块儿吃饭块儿去医院块儿回学校,愉快过程,哪怕只有分钟,十分钟,都是享受。
但段非凡为这份享受承担那些看不见摸不着也无法形容似乎很轻但却又实实在在压力,跟这份愉悦并不能相融相消,而是如影随行。
江阔想要解开这份纠结,段非凡开始时候就说过,他会无所保留,全力以赴,现在回过头再想想,当初让他震撼和感动这句话,似乎已经成段非凡负担。
“吃太急。”段非凡也叹口气。
“小时候喝个热水都被烫。”江阔说。
“得吧,平时你吃饭喝水都慢条斯理。”段非凡说。
“没错,就是吃太急烫,”江阔笑笑,“谁让你非得中午那会儿吃这顿不愿意改时间呢。”
“错。”段非凡皱皱眉。
他从小到大没这着急地吃过火锅,所以也是第次被这样烫伤嘴,这会儿就觉得舌头动下都疼得不行,他扯着嘴唇用摄像头看着嘴里情况。
“嘴怎?”段非凡转过头。
“没,”江阔咂两下嘴,“咬到。”
“不是吧。”段非凡突然伸手,往他下巴上扳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小在市场长大,江阔感觉段非凡这个动作简直熟练极,他连反应时间都没有,嘴就被段非凡捏开。
去学校,就想等着块儿去,”江阔说,“你跑什啊?”
“不知道,想快点儿到学校吧。”段非凡笑。
“你真打算跑回学校?”江阔有些无语。
“没,”段非凡笑着搂他肩膀,“是想跑到前面那个停车点,抢个车。”
“走过去吧,”江阔说,“不想跑。”
但毕竟自己并不像自己想象那样看得清,他也不知道要怎才能解开,甚至从某些角度来说,他会害怕真
“这个不是错不错问题,这种事儿有什对错,也不可能错,”江阔偏过头看着他,“只是本来可以不这做。”
“嗯。”段非凡应声。
“你刚那个动作,”江阔想想,“总觉得像是你平时干活什流程……杀鸡吗?”
“……剔牛骨,”段非凡伸手又捏住他下巴,然后在他脖子上脸上比划着,“拎起来,下刀,顺着骨头唰——往下划,再带切……”
江阔看着他。
接着段非凡又揪着他下嘴唇拉,瞅眼之后有些吃惊地挑挑眉:“烫着啊这是。”
从捏下巴到看完松手,行云流水套动作前后也就两秒钟。
江阔过会儿才开口:“靠。”
“怎烫着?”段非凡问,“火锅吗?”
“……嗯。”江阔叹口气。
“爬过去都行。”段非凡说。
“……那就不。”江阔说。
回到学校时候比预估时间要早丁点,他俩很难得地坐在教室里等好几分钟才陆续有同学进来。
老叔脑袋上伤不是太严重,但腰上扭伤目前不太能动,段非凡坐在旁边低头飞速打着字,在老叔能动之前店里要找个人来帮忙。
江阔趁他注意力都在手机上,迅速偏开头打开手机镜头对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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