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癸赶紧跑进洗手间,把门关上之后盯着镜子里自己哭得红通通眼睛,像只肿眼睛兔子。
他泼些水到脸上,虽然刚才是在哭,但心里却点也不难过,只是觉得非常轻松,压在心底几百年那些失落和没法跟人说寂寞都像是被泪水冲走。
轻松很多。
他对着镜子里自己笑下,谢谢你让拥有
苏癸痛快淋漓哭声惊动陈妈妈,她推开门探进头来小声问:“这是怎?”
陈修宇顺手拿起桌上纸板向她挥挥。
“知道你在呢,”陈妈妈皱皱眉,“是问这孩子怎被你弄哭?”
陈修宇手绕到苏癸身后,在纸板上很快地写下几个字,把他逗得太开心,没事,你忙你吧。
门被陈妈妈轻关上之后,苏癸又哭好会,最后感觉眼泪都哭得供应不上,才慢慢抬起头看着陈修宇:“刚才阿姨是不是来?”
有天你也会不见。
陈修宇擦擦苏癸挂在眼角泪珠,这样吧,如果你要对说谢谢,现在说吧。
苏癸眨眨眼睛看着他平静脸,犹豫下:“谢谢你,可以让这开心,谢谢你让觉得很……很踏实。”
陈修宇点点头,在屏幕上又敲下句话。
这就可以,如果有天,不在,至少知道你想对说话。
打,就黑,你号向黑得发亮不是。
那不穿。陈修宇笑笑,看着苏癸,给你跳脱衣舞。
苏癸看着屏幕上糖泡泡边跳舞,边件件脱掉身上装备,呛口茶,赶紧用手捂着嘴抽张纸巾擦着。
没等他擦好,那边季骁估计是心情不错,居然也抽上,齐小白挥舞着大刀也开始边跳边脱,到最后俩人都只剩内衣裤。
苏癸笑得很厉害,觉得肚子上肉都笑酸。这样开心笑已经很久没有过,让他想起两百多年前那个喝果酒夜晚,小灰鼠吱吱叫着,那人拿着酒壶笑。
陈修宇笑着点点头。
“啊,吓着她吧。”苏癸有些不好意思,回身抽几张纸巾蒙在脸上。
陈修宇揭掉盖在他眼睛上纸巾,把记事本递到他眼前,腿麻。
苏癸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从陈修宇腿上跳下来:“不知道……”
去洗洗脸,带你出去吃点东西吧。陈修宇指指卧室里洗手间门。
苏癸擦掉眼泪拼命地点头。
你不会像丁未那样,拥有个能看到结局,你还要个人走多久,最后会停在哪里,没有人知道,但像样人不会只有个,两个,会有很多。
要珍惜身边每个人哦,苏癸。
苏癸好不容易止住眼泪再次涌出来,有些失控地扑到陈修宇身上号淘大哭,最后干脆抬腿跨到陈修宇腿上坐下,趴在他肩上哭得全身都发抖。
陈修宇没动,在苏癸后背上轻轻拍着。
现在感觉是那熟悉,久违心能落地踏实感觉。
苏癸趴在桌上笑,最后把脸埋进胳膊里,眼泪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决堤似地涌出来。
陈修宇手抚上他脖子,在他头发上轻轻抓抓。
这种跟当年那人掌心样温度让苏癸心里微微颤,侧过脸露出半只眼睛看着陈修宇,哽咽着:“其实很害怕。”
怕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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