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狂奔着路跑出小街才停下来,付杰靠着棵树,喘到是没怎喘,就是晕得厉害:“怎这年头还有大妈治安小分队啊……”
“今儿过瘾,”付坤笑着也靠在树上,“打个车回吧。”
“嗯,”付杰伸手到他外套里把狗拎出来,“给起个名儿吧。”
“叫磕鸟吧,”付坤转身冲着大街往两边看着出租车,“小名儿鸟鸟。”
付杰没理他,低头捧着小狗,用手指挠挠小狗下巴:“付小狗,付小狗真乖……”
“眼泪都笑出来啊,”付坤轻声说,伸手在他眼角轻轻擦下,“你这狂笑神经忒细点儿吧。”
付杰又冲着他手指头通傻笑,最后好容易才停下,长长地舒口气:“不疼。”
“那起来吧?”付坤直起身拽着他胳膊。
“嗯。”付杰慢慢站起来。
俩人还没站稳呢,束手电光照过来,正正打在付杰脸上。
付杰没注意付坤动静,但这句话却突然让他心里阵发痒,大概是喝酒,付坤这句简单话让他有异样感觉。
他本来就有点儿晕,这会儿更晕,他用脑门儿在付坤肩上蹭蹭:“哥。”
“嗯?”付坤应声,抓抓他头发。
“给揉揉。”付杰说。
“什?”付坤愣。
抓住他衣领:“用不用给你个喇叭再喊两声啊?”
“操,”付坤放低声音,手举着不知道该怎办,“疼?磕什位置啊,鸟?还是蛋?”
“付坤你……”付杰捂着自己裤裆半天才又说句,“不知道。”
付坤压着脱口而出那句“让哥看看”,拉拉付杰胳膊:“能动?严重?”
“会儿……就好。”付杰眉头拧到块儿。
“哎!上车!”付坤招手拦辆车
“干嘛!大半夜在这儿搞什!”个大妈声音传过来,透着股子浩然正气。
付杰抬手挡下眼睛:“分脏呢。”
大妈听,点儿没犹豫地拿起挂在胸口哨子就吹起来。
“靠!”付坤吓跳,拉付杰拔腿就跑,边跑还得边兜着怀里狗,另只手还抓着那九朵玫瑰花,感觉特别狼狈。
大妈能把他俩撵成这样也定倍儿有成就感。
付杰满脑子嗡嗡响着:“揉揉。”
“揉你大爷啊!”付坤压着声音骂句。
“揉揉看磕没磕坏呗。”付杰乐,说完就开始笑,笑得停不下来。
付坤没出声,盯着他脸。
付杰喝酒不怎脸红,反而有点儿发白,月光下看着更是白,这会儿笑这大通,脸上才有点儿红晕。
其实肚子也疼,肋条也疼,付杰心里说不出来憋气,怎这雪堆下边居然是砖!
“没事儿没事儿啊,”付坤搂着他在他胳膊上轻轻拍着,小声说,“会儿就好,跟你说,以前打球时候,们班有个傻逼,传球对着裤裆传,砸得还特准……”
“哎……”付杰边觉得疼,边又没忍住,皱着眉乐,“没给你砸碎啊?”
“那能碎,碎没碎你不知道,”付坤想也没想就说,“你不成天看……”
这话说完他就想找根树枝把自己嘴给缝起来,真是喝酒说话点儿都不过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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