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
打电话都不显示号码，”老妈拉过桌布
角来回揪着，“去查过，查不到。”
“妈，……”付杰不知道老妈这话是什
意思，他咬着牙想说不需要哥
电话，但被老妈打断
。
“你别说话，听说，”老妈继续揪着桌布，“只知道他弄个苗圃，做花木生意，但是……在哪里弄也不知道，他没有说。”
“不过，”老妈狠狠地揪桌布，这桌布用好几年，因为花色是老妈很喜欢茉莉花，所以直没换，桌布在老妈两手之间发出“嘶啦”声响，被撕出条口子，老妈吓跳，“哎哟宝贝桌布！”
老爸伸手握住她手捏捏，看着付杰：“市郊都是做花木，付坤没有出城，上回给你妈汇钱时候还是市区柜员机，如果要找……总是能找到。”
“啊？”付杰没反应过来。
“你蒸鱼放盐没啊？”老妈揪着袖子擦擦眼泪，鼻音很重。
“没，去放，”付杰赶紧回头往厨房走，“就放生抽……”
“肯定很难吃，你别弄，先蒸着吧，会儿调个味碟得，”老妈叫住他，“妈有话跟你说。”
付杰回到老妈身边站着：“嗯，妈你说吧。”
整个人都爆发似地哭得天昏地暗。
“妈！”付杰紧紧搂着老妈，他能感觉到老妈哭得全身都在发抖，心疼得不行，搂着老妈在她背上用力搓着，“妈，你怎，你别吓，妈……”
老爸走过来，拉拉老妈胳膊：“回屋跟好好说说。”
老妈转身扑到老爸身上，被老爸拖进卧室，老爸回过头看看付杰：“你等下，跟你妈会儿有事跟你说。”
“嗯。”付杰胸口衣服都已经被老妈泪水浸透，他有些茫然地点点头，心里有隐隐不安。
直低着头付杰呆住，猛地抬起头看着老爸：“爸，你什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你等不及下个月号他
老妈沉默地看着他，过会儿才轻轻说句：“没有你哥电话号码。”
付杰身体晃晃，他扶下桌子。
这是年时间以来他第次从老妈嘴里听到“你哥”这两个字，这长时间里，付坤就像是从家里消失，除每月号那个电话，他就像是个不存在人。
每个人都小心翼翼，从不提及。
现在猛地听到老妈这句，付杰几乎有些站不住。
老爸老妈进屋很长时间都没出来，付杰到厨房把那条鱼给处理，学着老妈样子切点儿葱姜蒜拿个盘子把鱼块装好，放进锅里，又对着堆瓶子看半天，挑瓶生抽往鱼身上倒点儿。
鱼蒸上以后他站在厨房里发呆，有些害怕，家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任何波澜，平静得像是个深潭，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已经习惯这样压抑着感情生活，现在老妈突然这样爆发，让他很不踏实。
锅里开始冒出蒸汽时候，老爸老妈卧室门打开，老爸眼圈也有点儿发红，拿着茶壶喝两口，在沙发上坐会儿，才往厨房这边叫声：“杰啊。”
“嗯。”付杰走出厨房，站在老爸面前。
老妈也抹着眼睛从屋里出来，坐在桌子旁边：“放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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