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子个“想”字哽在喉头,她当然不想去,但现在不是她想不想去问题。
北原秀次等会儿,哑然失笑,轻轻弹她额头下,认真说道:“阳子,别瞧不起哥哥,哥哥可不是般人!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商经兵法,水利山形,剑术书法,物理化学,洗衣做饭,相面摸骨,看病治灾,观风水点吉穴,查九星看北斗,奶孩子保产妇,开卡车驾飞机,抢银行炸国库,讲八种外语唱十
阳子默默点头,低着头拿筷子个米粒个米粒数着吃,明显没胃口。
北原秀次倒是心真大,先扒碗饭,然后看着阳子突然笑道:“阳子,是对哥哥没信心吗?”
“不是!”阳子吓跳,本能就否认句,但很快又慢慢垂下头,沉默很久,滴滴答答又开始落泪,“欧尼桑,是不是该去福利院?”
她脑子也直没停转,想来想去总觉得不能拖着北原秀次起死,现在要是分开,至少还能留下份美好回忆,至少能让人生不那孤独寒冷。
至少曾经有个人重视自己,愿意为自己遮风挡雨!
激励自己,现在把这话送给阳子。
“是,欧尼桑!”阳子默默点头,轻声应道。
“那们吃饭?”
“是,欧尼桑,们吃饭!”
北原秀次也不是白收留阳子,阳子还带不少家当过来,比如说些厨具碗筷,油盐酱醋,个很旧电饭煲,大半袋米,大小两罐子盐渍梅子梅干菜,其它还有些个电磁炉、破电扇什,杂七杂八不少东西。
至少曾经有个人让自己生命中有过色彩,像缕阳光样给自己传递过温暖!
自己这种多余人也许真像妈妈说那样不该被生下来,能有这段暖心回忆已经不该再贪心,回到自己原本命运轨迹也许才是正确选择。
活着就活着,死也没关系……反正,自己本就不该被生出来。
阳子跪坐在那里默默垂泪,瘦瘦小小身子看起来孤苦无依,惨白色节能灯直射着她,而她却灰蒙蒙,整个人没有半点色彩,像是阴影正慢慢把她吞噬掉。
北原秀次放下筷子想想,认真问道:“你想去吗,阳子?想去尊重你意见!”
阳子也不顾手上有伤,抢着要淘米煮饭,而北原秀次也由着她去,想着分分她神也好,自己摆好桌子等着吃现成,还鼓捣着开电扇,然后左右看看,发现自己这里突然就有家感觉。
他这个人其实也是挺乐观向上,算是抗压型人才,情况越糟糕他反而斗志越旺盛。
他也不是坐在那里干等,而是在心里重新编排计划表,把事情分出轻重缓解,标上号分配时间,大事分小事,小事分时间,准备回头个个收拾。
而阳子很快就煮好饭,她平时就常干,很麻利。她先给北原秀次盛大碗,然后给自己盛小碗,然后跪坐在小方桌角,神情很是局促——原本她已经和北原秀次很熟,现在突然发生这种事,似乎关系反而又下子疏远。
而饭菜更是已经不能说是寒酸,他们这属于特殊情况,硬生生在现代化大城市里活出乡村风。北原秀次轻拍拍手算是谢过阳子煮饭,然后挑筷子梅干菜,笑道:“快吃吧,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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