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大明媚。
沿着街走段,项西拐个弯,这片儿他不是太熟,来得少,再往前就不是平叔地盘儿,上这片儿容易惹麻烦。
不过今天得冒点儿险,这边居民区都旧,很多没物业,有连围墙都没有,进出方便。
在几栋老旧居民楼之前转两圈,都是破电瓶车,没意思。
最后项西在排杂物间前停下。
又年啊。
“快过年吧。”直蹲在他腿边避风馒头很灵犀地问句。
“嗯。”项西应声,低头看眼他嘴上叼着烟头,早灭。
项西伸手弹,烟头从馒头嘴里飞出去老远。
“还多久过年啊?”馒头站起来,缩着脖子,“咱上哪儿转?”
“人没女朋友也没老陈家姑娘什戏啊,”她女儿很无奈,“妈您别瞎问,多不礼貌,人大夫忙着呢您别老打岔。”
好容易把大妈给送走,程博衍松口气,换衣服锁好门,快步走出医院大门。
往停车场去时候他给老妈打电话:“现在过去。”
“嗯,在门口超市买几瓶油,你奶奶还是总吃大油,说她也没用,你给她直接买带过来。”老妈在电话里交待。
老妈这个前营养师所到之处都会被清点遍,奶奶家每次都是重点阵地。
裤腿儿给脱下来,“要知道看个电视能看骨折,肯定不穿这条细腿儿裤子。”
大妈话很多,程博衍沉默着给她做固定时候,她直在提问:“大夫,多大?”
“快30。”程博衍回答。
“哟,那不小,看不出来,看着也就二十八九。”大妈说。
“……是。”程博衍笑笑。
馒头没说话,过去挨着几个门看看,在其中扇门前站下,从兜里掏把钳子出来,两下就把杂物间门上挂锁给弄开。
“
“不知道。”项西拉拉衣领,转身往背风方向顺着街走。
“不知道?你是不知道什时候过年还是不知道上哪儿转啊?”馒头瘸拐地跟在他身后。
馒头腿其实瘸得不厉害,好好走路也就略微有点儿颠而已,但他总愿意努力颠得更波折些。
这样看起来比较惨,馒头说过,被逮着事主没准儿心软就算。
“都不知道。”项西不是太想说话,是张嘴就灌风,二是两天没进帐,今儿晚上要还没弄着钱,他就还得在外面晃荡夜,回去他得让平叔收拾成腊肉。
“知道。”程博衍拉拉衣领,风真大。
北风吹得很急,跟赶着投胎似从身上刮过去,扫得人脸上生疼。
看样子会儿要下雪,今天天儿黑得特别早,还没过六点就已经跟皮影戏似,这会儿已经完全黑透。
项西靠在墙边,盯着路上偶尔经过车,体会着北风灌进衣领把人吹透感觉,莫名有点儿心里发慌。
还个月就过年。
“结婚没?”大妈又盯着他脸问。
“没。”程博衍给她把夹板固定上。
“女朋友呢?”大妈很热情地说,“你们这忙,肯定没功夫谈恋爱吧?”
程博衍怕再说下去大妈该热情地把他婚姻大事给包办,于是回答:“有女朋友。”
“噢……”大妈有些失望地转着瞅着自己女儿,“那隔壁老陈家那姑娘没戏,这大夫长得多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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