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就是活个“存在”而已。
医院人很多,项西没想到骨科也会这多人,在长椅上看着没声儿电视看得都睡着两轮,才终于听到自己名字。
展宏图。第四诊室。
他站起来进第四诊室。
程博衍抬头看到门外进来患者时愣愣,那人冲他笑笑:“大夫眼熟
“要接不上昨儿去也接不上。”项西拉开门。
二盘站在门外正要进来,看到他冷笑声:“接不上就接不上,跟你馒头哥做个伴儿。”
项西看他眼,勾勾嘴角:“你也就这点儿本事。”
甩上门走人之前,他听到二盘进屋跟平叔挺大声地说:“这种浑身倒刺玩意儿留着干嘛!早晚出事儿!”
项西往地上啐口,他不怕二盘,他被平叔捡回来时候,二盘还不知道跟哪儿坑蒙拐骗地混着呢。
馒头扔车打算过来帮忙时候,项西往这人脸上甩巴掌,他松手,扑倒在雪地上。
“真他妈倒霉!”项西骂句。
“这夜躺这儿得冻死吧。”馒头说。
“死死呗,”项西皱着眉,“你觉得他平时那样是活。”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候,项西听到窗户外有人聊天儿,那人真死。
西按按眼角创可贴,“走。”
“小展,”馒头没再跟他坚持说去医院,缩缩脖子,往网吧开过去,“你是见过,过天算天最佳范本,而且还不肯好好过。”
“你见过几个人,就窝大洼里那条街上,加上死人共见过几个人……”项西说,“都活得比狗都不如,还好好过呢。”
馒头张张嘴,灌嘴风,没再说话。
在网吧泡到半夜,项西站起来蹦着要走,腿不舒服,玩都玩得不痛快。
略微还让他有那点儿在意是平叔在二盘这句话之后沉默。
平叔会沉默唯原因就只能是二盘说出他想法。
不过项西无所谓,他见过太多来来去去。
世界这大,人那多,在这种很多人根本想像不出活着方式里,让人厌恶某个人发生什,谁会在意。
所以自己也没什可所谓。
至于是冷死毒死还是……被自己巴掌甩死,就不知道,也没人关心,这个话题最多聊到中午就不会再有人提起。
项西洗漱时候很认真地洗自己手。
穿上外套时候,平叔端着茶壶问句:“去哪儿?”
“医院。”项西说。
“昨天没去?”平叔盯着他,“骨头接不上别人该说不疼你。”
俩人顶着半夜老北风回大洼里,街口有个大坑,必须下车走过去,这坑得有两三年,也没人管,项西每回经过都得研究下,宽多少,深多少,见证这个坑成长。
今天他照例看看,没多大变化,正想往里走,墙边突然有团黑影动动。
项西被吓条,没等喊出声来,受伤腿被把抱住。
“操!”他吼声,想把腿抽出来,但那人抱得紧,他腿又疼得使不上劲,“吃错药吧!”
那人从黑暗中露出脸来之后,项西才看清这就是旁边那家租客,在这儿住快年,吃喝嫖赌毒全上,最近因为身体垮,吃喝嫖赌都没体力干,但还执着坚持不懈地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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