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老叔家就在隔壁楼，还能有个照应。
程博衍把车停在奶奶家楼下，跟
堆大车小车三轮电瓶挤在块儿，混乱
场面每次都会让他产生再下楼来时候自己车会被砸
错觉。
进门就闻到香味儿，奶奶在炸鸡腿，虽然他之前说别再做吃，但奶奶还是做。
“不说别弄
，
吃过。”程博衍把老妈让拿过来堆年货放到桌上。
“宝贝大孙子过来，她能不做吗？”老婶靠在厨房门边笑着说，“小宇这两天说想吃都没给炸呢。”
“就你过来那边儿，十分钟，路南，里边儿小粽子特别好吃，”车开之后，展宏图坐起来，“请你吃粽子吧。”
“不用，你省点儿吧，”程博衍从后视镜里看看他，“你那腿，刚拆石膏吧，这再跑回就能续上下拨活儿。”
展宏图嘿嘿笑两声没再说话。
东林超市还真不大，挤在堆商店中间，程博衍每回上奶奶家都从这儿路过，从来没注意到这儿还有个小超市。
展宏图下车，关上车门前冲他鞠个躬：“哥，谢谢。”
盯着他。
“跟你说实话吧哥，今儿也不是专门来，是被……债主撵过来，四五个人追，要不想点儿辄，肯定得让他们打个半死……”项西抬头往路口那边看眼，突然在车里蹦下，指着右前方拐角，连吼带拍车窗，“就是他们！看到没！就他们！追过来！”
程博衍皱皱眉，顺着他指方向看过去，还真看到四个人，正站在路口东张西望，其中两个人手里拎着截棍子似东西。
“没骗你，”项西趴倒在后座上，“哥，真是没招。”
正想再说话时候，手机响，项西拿出来看眼，是馒头。
“就是！都没得吃！祖奶偏心眼儿！”个小胖墩儿从里屋冲出来。
程博衍看到他立马阵心烦，转身躲进厨房。
程炫宇是老叔孙子，现在放寒假天天都呆在这儿，小学二年级已经胖成个土堆儿，每天脑子里就只有吃和玩两个内容，程博衍见他就想抽，必须得躲着。
“别弄太多，”程
程博衍没说别，叹口气挥挥手。
超市门口街边站着两个人，其中个见着展宏图下车，立马就瘸着跑过来。
展宏图和他那几个朋友，混乱旧城区里很常见不良少年造型，程博衍平时难得会正眼瞅上回。
把车掉头往奶奶家开过去，他打开车里音乐，把声音调大。
老爸直不放心奶奶个人住在这边，想在中区给奶奶买套房子，但老太太不肯搬，说是住辈子，挪窝会死。
“你们别过来，”他马上接电话，“不要过来，东林超市那儿等就行，碰上驴脸……没事儿……会儿过去找你们。”
程博衍觉得这个展宏图还挺分裂，之前说话腔调跟现在对着电话腔调完全两回事，跟变个人似。
“你朋友要过来？”他问句。
“没让他们来，来跑不及就得锅烩，”展宏图还是趴在后座上，“哥，程大夫，趴会儿就走，他们走就走。”
程博衍拉拉衣领，这会儿风刮得更急，他打开车门上车，发动车子：“东林超市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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