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老混混,”项西笑笑,“把捡回来养大人。”
“哦。”程博衍应声。
“但没让他点掉这个痣,不吉利话遮起来不就行,就为这事儿打好几顿呢,现在背上还有疤,”项西低下头摸摸创可贴,“反正遮这个痣遮十来年……这痣吧,就想,如果有天,去找……亲生父母,他们应该记得这儿有颗痣吧?”
程博衍拿着杯
“痣,又不是让你说痔疮你装什傻。”程博衍皱皱眉。
“痔疮?”项西满脑子都还是程博衍那个弟弟,感慨万千中又觉得程博衍对弟弟描述轻描淡写得有些让人迷茫。
“你在这儿混吃混喝,还得伺候病号,”程博衍喝口酒,“看个书你在边儿上念经,等你睡再看吧,你上厕所还过来汇报……”
“没汇报上厕所!”项西说。
“反正这儿被你弄得团糟,”程博衍指指他,“现在想听个为什你要给再装傻……”
“没所谓,”程博衍笑着,“你叫爸爸也会答应。”
“操,”项西啧声,“这便宜不能让你占,爸不知道混什样呢,万在要饭呢,那你就亏。”
程博衍居然有个弟弟。
还早就死。
多大死啊?
出七八分吧,走街上般人都离远远,”项西龇龇牙,“你这帮,要不是个傻子,就是有原因,你自己说,有原因,所以就得问问为什。”
项西套着个棉筒脸严肃地说出这些话,挺逗,不过程博衍没有笑。
除去项西跟平时声声哥叫着时完全不同气场之外,他也能理解像项西追问,像他这样人,这应该是最基本警惕。
或者说,这就是项西会让他偶尔多琢磨下原因,那种不相信有人会对自己好自卑,总会让人有点儿感慨。
“有个弟弟。”程博衍看着他开口。
“哎!痣!痣!知道,”项西反应过来,“痣嘛,泪痣啊。”
程博衍没说话,只是看着他,项西挪到他旁边坐到沙发上,想想又笑:“其实也没什可说,你别笑就行。”
“嗯,你可乐地儿多,不差这笑。”程博衍点点头。
项西嘿嘿笑两声,沉默会儿才又开口:“这个痣,平叔说不吉利,小时候他说败他运,想给点掉。”
“平叔?”程博衍问,这名字他听过三次,谭小康也说过。
为什会死啊?
得病还是意外啊?
项西觉得脑子里转东西很多,这些改改就可以拿出去编瞎话蒙人。
程博衍进卧室,拿杯红酒出来,往沙发上坐:“你那痣,说说吧。”
“啊?”项西还没回过神来,“什痣?”
“弟弟?”项西愣愣,“没听你提过啊。”
“没什好提,”程博衍笑笑,“死很多年。”
项西瞪瞪眼睛,脸吃惊。
“你有时候会让想起他,”程博衍说得很简单,“不喜欢弟,但对他有亏欠。”
“哦……”项西张张嘴,话没说出来,转身拿过杯子接杯水喝口才又继续说句,“叫你哥……是……算是套近乎,不过是比较高级套近乎,般人不会这叫……不知道,……以后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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