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博衍在电话里跟项西说拆钢钉
时候，项西挺惊讶地说：“
还没有准备好呢。”
“真逗，”程博衍笑
，“你用准备什
，难道不是该准备。”
“有点儿害怕啊，”项西啧
声，“上回你给砸钉子时候什都不知道呢。”
“没事儿，小手术。”程博衍说
后面还有些照片，他不想再看，直接把页面拉到最下面。
几百评论，他随便扫几眼，关掉这个页面。
最初愤怒慢慢压下去，他现在心情有点儿复杂，无论他是愤怒还是担心，或者是出于谨慎，这件事他都不好直接干涉。
项西不是小孩子，他要怎活，认识什样人，做什样事，都是他自己决定。
但他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就这看着。
这小孩儿在想什？
程博衍皱着眉，倒杯水喝，坐回电脑前，拿起鼠标把页面往下滚滚。
拍下小z这张照片时，他刚从医院出来，肺炎。
跟他说起拍摄这组照片，他没有兴趣，也并不愿意，还把烟头扔进咖啡杯里。
但最后他还是同意，也许是对因为某阶段被定格在镜头里好奇。
是不是在工作？
随便看看。
配在项西仰着头认真看着公告栏上那些招工信息照片下面这两句对话，让程博突然有种控制不住愤怒。
项西认不几个字，信息上字他估计没有张能认全，直到看到这张照片时，程博衍才突然发现自己因为思维惯性从来没想过他是怎从这些东西里找出真正有用内容，然后找到砂锅饭那份工作。
而方寅在跟项西进行这样对话时，毫无疑问知道他这样回答肯定不是真实。
坐在电脑前想会儿，程博衍拿过手机，给宋打个电话：“替项西请个假吧。”
“随便请，”宋说，“怎？”
“他腿上钢钉该拆，之前打工时候他说请不来假，”程博衍笑笑，“现在在你这儿应该好请假。”
“行啊，恢复好再来上班吧，”宋笑着说，“请吃饭啊，这儿员工该以为他是小情儿。”
“没问题。”程博衍说。
也许，想也许其实仅仅是因为答应他每天会付给他些酬劳。
“当然是为钱。”程博衍往椅子上靠，轻轻说句。
这段话后面跟着张照片，项西坐在个咖啡馆里，靠着椅子，在午后斜着洒到他脸上阳光里叼着烟，眯缝着眼睛，眼神和表情都带着不屑和些许不耐烦。
镜头里项西有些陌生，没有已经见惯开朗笑容。
这是最初程博衍见到他时样子，坐在医院椅子上，脸平静淡漠，在街上跟人块儿碰瓷找人麻烦时遮不住匪气和嚣张。
随便看看。
这样回答是出于项西那点包裹在敏感心思之下自尊，是他下意识对自己挣扎着现状最后点保护。
方寅清楚这点，他表达出来也正是这点。
就像那天吃饭，随口句沙县就让项西爆发样，程博衍知道项西在意什，项西看到这样照片会是什样想法？
方寅连着几天都去超市，还跟项西说过话，项西应该是知道他在拍照片，如果这些都是项西同意，那照片他看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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