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他把饭盒放在桌头柜上。
“腿疼,”项西看看墙上钟,中午休息时间都快过,“今天门诊很忙吧?”
“还凑合,就是碰上个急性子病人家属,骨折让先拍个片都不愿
“忍忍吧,实在太难受忍不话跟程大夫说下,吃药或者打针止疼吧,”护士说,“不过最好别用,对伤口愈合不利。”
“哦,”项西叹口气,“先忍忍吧。”
护士走之后,他瞪着天花板发愣,腿上疼痛他倒是能忍,之前住院头几天也是又疼又麻,比现在严重,他也忍下来。
不知道为什这次他对疼痛似乎比以前敏感。
也许是安稳日子过久?以前连死活都无所谓,疼不疼也可以忽略……就像王老吉天天喝也觉不出多苦来,中间让你喝几口糖水,回头别说喝,就舔口王老吉,估计都能苦出眼泪儿来。
“怎放慢啊,”项西没声音,大概是在试,过会儿他啧声,“憋死……”
“你跟着说试下,”程博衍轻声说,“吸气,……二……三……四……停住,……二……三……四……呼气,……二……三……”
项西那边没再说话,程博衍能听到他跟着自己节奏呼吸声,开始有几声没调整好还带着响。
程博衍忍着笑,继续慢慢数着,过几分钟,项西那边没声音。
“项西?”程博衍轻声问,“喂?”
西声音不是很有精神,懒洋洋,“打这是第四个。”
“刚出去趟,没拿手机,”程博衍说,拿过杯子接杯水口气灌下去,“现在感觉怎样?”
“哎哟你去趟非洲吧,这水喝得都能听见,”项西啧声,“点儿也不符合您平时优雅形像。”
“问你话呢。”程博衍放下杯子,嗓子总算感觉好受些。
“有点儿头晕,想吐,还好没吃东西,”项西说,“不过现在好点儿,就是睡不着。”
项西冲着天花板笑笑,多有道理。
按理说方寅今天会过来,眼前这场景其实挺符合他要求,愁苦少年挺在医院病床上,承受着上次挨揍留下痛苦……
项西啧声,挺心烦,这种状态下方寅要是来,他没准备儿烦躁会开骂。
不过直到中午,方寅也没过来。
程博衍拎着个保暖饭盒过来,走进病房时候挺急。
估计是睡着,程博衍又听会儿,就这还说睡不着呢,他笑着挂掉电话。
早上醒过来时候,项西有些无奈,感觉昨天那种昏昏沉沉还想吐感觉基本消失,但取而代之开始是腿上伤口疼痛。
护士来给他打吊瓶时候他拍拍床:“姐姐,这伤口要疼多久啊?”
“很疼吗?”护士问他。
“挺疼……”项西皱着眉,“早上是疼醒啊。”
“走之前你睡半天,”程博衍笑着说,“要聊天儿?”
“不聊,想睡觉,”项西很小声地笑两声,“要平躺多久啊?”
“8小时,你就这睡到明天早上就行。”程博衍说。
“没枕头真难受,老觉得脑充血,”项西叹口气,“哎,会儿数数羊吧。”
“数半数错要重数?”程博衍笑笑,“你放慢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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