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也落不上什好,”假瞎子在边自顾自地说着,“也就是跟着她妈再找个下家……”
平叔那栋小楼楼墙上挂
“你怎回来?”假瞎子从屋里走出来,跨出门时候还没忘从旁边抓过瞎子眼镜戴上,“你还回来干嘛啊!”
“看看,”项西说,“路过。”
假瞎子往街口那边探探头,看到正抱着胳膊往这边瞅着三人组,他缩缩脖子:“寻仇来?”
“寻谁仇,”项西慢慢往前走,“跟这儿没仇。”
“你平叔跑,二盘也跑,”假瞎子跟在他身后,“馒头也跑……你胳膊怎还吊着?”
“这边儿也没人管,不知道什时候能把这片给开发。”坐在后面刘哥说。
“哪个开发商拿得下这片地,个个开口都是要把下八辈子钱都咬够,”王哥看看窗外,“小项,你是在这儿长大?”
“嗯,”项西点点头,想想就笑,“这得算地盘儿。”
车开到大洼里口那儿子时候,项西让王哥停车:“进去看看。”
王哥三个人也下车,往街口站。
给程博衍打完电话,项西上车,王哥看看时间:“现在居委会也下班,先去吃点儿东西吧?下午再去?”
“嗯,”项西想想,“带你们找个干净点儿地方,这片儿……熟。”
“那你给指路。”王哥笑笑。
车开出去之后,项西却没有指路,沉默地看着车窗外,过会儿他轻声说句:“要不,咱开车先随便转转吧。”
“没问题。”王哥马上说。
“胳膊累就吊着,”项西说,又问句,“现在谁住那儿?”
“没人住,也没人管,都空着,”假瞎子说,“小展,你看着不样。”
“李慧呢?”项西没理他上句话。
“也跑,跟她妈块儿跑,火灾当晚跑,”假瞎子推推眼镜,“要没出那事儿估计已经打死。”
项西猛地松口气,抬头看看二盘屋天台,李慧曾经被踢下来地方,现在也已经空,天台沿儿上放着几盆花全都枯死,黄色叶子和枝杈垂着。
项西有点儿想笑,这三人组之前不知道是干什,看宋那架式,估计这几个都是混过,但相比赵家窑,他们几个要显得更牛逼些。
项西往里走时候有种自己带着牛逼小弟回来显摆感觉。
大洼里没什变化,依然是脏乱差外形,脏乱差内里,连养鸡都还长得跟上几拨没什区别。
“小展?”路过扇开着门时,项西听到假瞎子声音。
他转过头:“大师,是。”
赵家窑地盘不小,派出所在这片破败边缘,王哥也没问他要怎转,慢慢把车往里开过去。
白天强烈日光下赵家窑看起来依然没什生机,反倒是把密密麻麻像长在空中灌木丛样电线看得清清楚楚。
路很窄,大半只能过两辆车,地面上坑坑洼洼在阳光里投下阴影,眼看过去全是大大小小黑。
项西第次坐在车里从这些路和坑上经过,车时不时颠簸下,他几次差点儿咬着舌头。
“以前还真没注意过这路这破。”他看着路边那些小商店和小吃店,偶尔能看到两个跟门脸儿样萎靡不振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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