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西愣,云水凡心算是相当高档茶庄,去人挺多都对茶很有研究,陆老头儿这句,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坐旁边儿?”
“你坐茶桌后头,”陆老头儿有些嫌弃地看着他,“平时那机灵个人,怎说正事儿就这迟钝?”
“要出错怎办?搞砸怎办?”项西突然紧张起来,在帮懂茶人围观下自己坐那儿泡茶场面,光想想就有点儿想摔壶。
“你白干,砸就砸。”
项西第二轮开始泡茶时候,她转过身,趴在椅背上看着,然后伸手:“赏杯吧大师。”
“你怎逮谁都叫大师。”项西递杯给她。
“谁说,”她笑着说,“才没有,叫大师都是感觉像大师,你挺像。”
“谢谢,”项西说,“当真啊。”
“当真啊,就是夸你呢,”陆妙语喝口茶,“你这套玩下来特好看,有范儿,感觉可以出师,是吧爷爷?”
项西听两句就乐,扯着衣服擦擦脸走出小厨房:“步步高啊?听着以为过年……”
“怎样,”胡海说,“喜庆?”
“嗯。”项西点点头。
“会儿别哭,”胡海边弹边说,“你师父该以为欺负你。”
“放心,”项西笑着往茶桌边坐,开始烧水,“变脸快着呢,基本技能。”
这句话让本来刚把眼睛擦想要缓口气项西下有些失控,眼泪就跟开闸似涌出来。
“说错话吗?”胡海停弹琴,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项西,你别哭。”
“没事儿,”项西胳膊挡着眼睛站起来,“就是有点儿……委屈。”
他没等胡海再开口,转身进小厨房,拧开水龙头,趴在水池上狠狠地洗洗脸。
就是委屈。
陆老头儿听着这话笑半天,然后也喝口茶,看着项西:“看成。”
“嗯?”项西愣愣,“您不收学费也不能这凑合事儿吧?才来几回啊就想赶走?”
“谁赶你走,”陆老头儿看看杯子里茶,“来点实践经验嘛。”
“什意思?”项西有些怀疑地看着他。
“下次跟去茶庄坐坐怎样?”陆老头儿说,“就云水凡心。”
陆老头儿在项西泡好茶时候过来,身后还跟着个小姑娘,项西还能认出来,这就是他第次上门拜师时候不让他进门那个,陆老头儿孙女。
“嗨,”小姑娘冲他挥挥手打个招呼,然后蹦着走到胡海身边坐下,“海大师来首悠扬,你前师父今儿骂,心情不好。”
“孙女,陆妙语,”陆老头儿拿起杯子喝口茶坐到他对面,“不用管她,咱俩聊咱俩。”
“好。”项西点点头。
这个陆妙语挺安静,并不像看起来那闹腾,就直坐在旁边听胡海弹琴,时不时过来拿杯茶喝着。
为什委屈,他不知道。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会因为本来就没抱什希望事这大反应。
胡海琴声重新响起来,他胳膊撑着水池沿听着。
胡海以前弹曲子都很静很缓,有激昂和快节奏时,听着也像是在哭,哭得痛快和不痛快区别而已,但这会儿弹却不是平时听过那些。
居然还是项西能跟着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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