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赫拿张草稿纸,慢慢撕成小片,再搓成小团拿在手里,他监考很少满教室遛达,有些学生容易紧张,他般都坐着。
第三排男生拉开自己外套时候,他抬抬手,把个小纸团弹出去。
男生被突然打在手上纸团吓跳,下意识地抬头往这边看眼,安赫冲他笑笑。
他赶紧低下头趴到桌上往草稿纸上通划拉。
三天考试结束之后,对有些学生来说,松口气,对有些学生来说就还得提着气咬牙扛过后边儿家长会。
进门,安赫放缸热水,把自己连脑袋块儿全泡进热水里。
热水包裹着感觉才能让他有实实在安全感,毛孔点点张开,热气慢慢进入身体里,他慢慢放松下来,开始觉得加倍疲惫。
不知道是不是周五晚上没怎睡,周末两天时间他基本都在睡觉,张林他妈打电话来感谢他让张林有变化时候他都直强忍着呵欠。
好在这种状态到周就缓解,他准点走进校门时,回到平时生活里。
他还是安老师,这个称呼让他安心而平静。
那辰跟四周背景样,哪怕是在阳光下,都透着股子落寞。
安赫不喜欢这种感觉,消沉和直往下滑感觉。
他突然不再想要揍那辰。
这瞬间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些迟钝,这个之前曾经或多或少吸引着他,让他有过不少想法人,跟自己有着完全不同生活。
揍与不揍,怒火是燃起还是熄灭,都没有任何意义。
下时候,安赫听到远处传来阵口琴声。
他收腿,站在原地没动。
这是他第次听到有人用口琴吹绿袖子。
简单没有修饰旋律让人心里突然空。
但几秒钟之后他就反应过来,这是那辰,心里怒火再次窜高。
安赫坐在办公桌前,看着
那辰衣服他洗好,直就那扔在沙发上。
他没再联系过那辰,电话和Q都没有再联系,那辰也没有再出现。
那个“嚇↘死↙伱”头像始终都是灰色没有亮起过。
期末考开始,安赫坐在讲台边上监考,看着趴在桌上奋笔疾书学生。
同样都是奋笔疾书,有些是真在疾书,有些就是在草稿纸上胡乱涂涂,找机会往抽屉里衣服里或者别人卷子上瞅瞅。
他沉默着站会儿之后,转身走开。
顺着来时候路走快个小时,安赫才回到大路上,找到个公交车站。
跟站牌并排站着,冻得都快变成跟站牌溶为体,才等到辆公汽儿,又倒三趟车,才算是回到市区。
走进小区,安赫从昨天开始就直有些恍恍惚惚状态在看到门口岗亭保安时候终于消散。
他第次觉得这个二愣子保安笑容这让人踏实。
他顺着口琴声走过去,声音是从车场更深地方传来,也就是他昨天走错路那个方向。
没走多大会儿,口琴声就已经很近,声音在上空飘着,他抬抬头,看到那辰。
那辰大概是没听到他脚步声,背对着他,坐在被乱七八糟堆得像座形状古怪小山样废车顶上,拿着口琴很专注地吹着。
阳光洒在他和那堆锈迹斑斑废件上,反射出星星点点光。
安赫没有叫他,也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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