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赫没说话,眼睛盯着路上红色,多喜庆颜色。
“大家都往家赶,回家多暖和,还有好吃,人都聚块儿,”那辰似乎并不需要安赫回应,只是看着窗外直说,“看着这些人,就觉得他们都走,都回家,外面人越来越少,谁也顾不上看你眼……”
安赫沉默地开着车,今天街上几乎没有车,也没下雪,他踩油门,往五院方向加快车速。
那
“嗯,妈早上割脉玩呢。”那辰声音听着还算平静,但走上楼梯时步子却很重。
安赫有些吃惊,精神病院里还能让病人拿到刀?但他没多问,跟在那辰身后回卧室,换好衣服之后那辰说句你回去吧,然后快步走出卧室。
“送你过去吧。”安赫拿着外套,他不是什热心肠人,但眼前那辰这状态,他不可能就这走人。
“不用,自己事。”那辰回答得很干脆。
“送你。”安赫也很干脆。
“你电话。”安赫说。
“祖国和,像海和浪花朵……”那辰叼着烟跟着手机铃声开始唱。
“五院。”安赫把手机递到他眼前。
那辰低头看眼,继续唱:“浪是海赤子,海是那浪依托……”
安赫没再说话,把手机扔到他身上,转身往楼梯走,客厅里落地大钟敲响,铛铛铛声音打在人心里阵发堵。
会儿他就重新进入睡眠状态。
而且没有再做梦,这让他在朦胧之中相当感动。
“和祖国刻也不能分割……无论走到哪里都流出首赞歌……”
音乐在安赫耳边响起时候,他感觉自己刚重新入睡没有多长时间,嘹亮动情女声让他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歌唱每座高山,歌唱每条河……”
那辰猛地转过身,盯着他脸:“说,自己去。”
“你当很想送你去?”安赫皱皱眉,也盯着他,“就你现在这样子出去,撞个人翻个车还怕警察找问话呢!”
小区里这会儿很安静,地上都是红色炮仗碎屑,空气里还弥漫着没有散去火药味儿。
“每次过年,”那辰坐在副驾靠着椅背往车窗外看着,“都从年前就开始发慌,不知道为什,就是特别慌,没着没落,这种感觉你有过吗?”
有过。
八点半,该回去。
“喂,陈医生过年好。”那辰接起电话。
安赫停脚步,回过头看着他,那辰声音里带着颤抖。
“没事儿,您说……嗯……什?知道……嗯,马上过去……”那辰直低头盯着地板,电话打完他才慢慢抬起头往安赫这边看看,“本来想给你做早饭,不过要出去趟。”
“去医院?”安赫点点头,想要往楼上走去换衣服,但看到那辰脸时,他又停下,那辰脸色苍白得厉害。
安赫总算听明白这是那辰扔在床头手机在响,他叹口气,伸手拿过手机看眼。
五院陈医生。
“那辰!”安赫喊声,从半睡半醒状态里清醒过来,拿着手机跑出卧室。
二楼走廊上没有人,几个房间门都是关着,他又喊声,没有那辰回应,他只着跑下楼。
刚下楼就看到坐在客厅宽大红木沙发正中间那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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