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低头吃着肉,有些敷衍地胡乱摇摇尾巴算是表示听到他说话。
“就上回给你说过那个人,今天他答应跟块儿,”那辰从兜里掏出几个钢蹦在手里抛抛,笑着说,“今儿零钱都不够存。”
狗把肉吃光,抬起头看着他。
“他只答应试试,不过也挺好,都没想到他能答应,以为他会泼脸酒,”那
几分钟之后,他爬到桥顶,在最高处钢缆上站直身体,张开双臂,迎着风狠狠地吹声口哨,在风里大吼声:“啊——”
迎着风喊出声音很快被风吹散,那辰觉得不过瘾,转过身背对着风,又吼声,这次声音顺着风飘出去挺远,他满意地打个响指。
桥头方向突然有手电光亮起,往这边晃过来,那辰赶紧弯腰顺着钢架和钢缆半爬半跳地往下窜,巡桥人跑过来,还喊声:“什人?”
那辰离桥面还有两三米就直接跳下去,也喊声:“心情很好人!肯定不会z.sha人!”
没等那人再喊话,他跳上车,飞快地往桥那边飚过去。
向后靠在轿厢墙上,其实今天他喝酒不多,这晕大概是因为今天晚上发生事他始终有些发蒙。
回到屋里,安赫放缸热水,缓缓滑进水里时,被温热包裹着,全身放松之后,他才开始有时间慢慢思考这几个小时里发生事。
那辰车开得很快,风吹透他外套,他把假发扯下来塞到外套里,头发没有束缚地在寒风里扬着,就像他心情。
虽然他没办法准确地形容自己现在究竟是什样心情。
车在风里飚会儿之后,他放慢车速,顺着路慢慢往前开着,前面既不是自己家,也不是旧车场,他并不在意方向,只想开着车跑跑。
回到旧车场时候已经快三点,陆大爷狗又是阵狂叫,那辰拿出路过烧烤摊时候买两串牛肉放到它碗里:“大脑袋快吃。”
狗很谨慎地闻闻碗里肉,冲他摇摇尾巴,低头开始吃。
“下次回来你别再叫成?”那辰小声说,“你怎天天见着还跟见着贼样呢?”
大脑袋是那辰给狗起名字,这狗虽然是条土狼狗,不过头大嘴宽,长得挺有气势,那辰坚持叫它大脑袋已经有阵子,不过大概是因为陆大爷管它叫灰灰,所以它对那辰给它起名字直没什回应。
“大脑袋跟你说,”那辰蹲在狗身边,“今儿你大七哥哥心情特别好,你猜猜是为什?”
半小时之后,他把车停在座桥上。
这座桥是去年新修好,市里挺引以为豪座斜拉索大桥,虽说桥下河年有大半年都处于枯水期状态,不过这会儿还结着冰水面在月光下反射着银色光芒,看起来很有感觉。
桥上没有车,也没有行人,那辰在桥中间下车,走到桥栏杆边往下看看,慢慢爬上去。
风吹得很急,气温也很低,他身上已经被吹透,不过这种又冷又刺激感觉他直很喜欢。他顺着桥栏杆旁粗粗钢索慢慢向上爬着,越往上,风越大,吹他得几乎有些站不住。
小时候他喜欢爬树,但能爬机会很少,妈妈不让,甚至在发现他爬树之后,不允许他再靠近任何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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