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妈点点头，脚步却突然慢
下来。
走到台阶下时，老妈哭出声。
“阿姨节哀，”台阶上站着
人走下来，迎到他们面前，“是来看陈爷爷吗？”
安赫点点头，接着就愣住，盯着湿漉漉青石台阶，过
会才抬起头，看清撑着黑伞穿着身黑色西服人。
“那……”他张张嘴，时间不知道该说什
好。
老妈点点头，低头按按红肿眼眶：“安赫。”
“嗯？”安赫应声。
“你是不是谈恋爱？”老妈问。
安赫看她眼，笑笑：“怎会突然问这个？”
“随便问问，就感觉你最近变。”老妈偏过头看着窗外。
“真不恨，”安赫说，“都过去……有什是过不去呢。”
直到姥爷过世，老妈都没有去过医院，安赫没有强迫她，只是跑前跑后地处理姥爷事。
确定火化时间之后，他才给老妈打个电话。
“他现在在哪儿？”老妈沉默很久才问句。
“殡仪馆。”
看着医生护士进进出出，二姨直在抹眼泪，小声咒骂着老妈。
天亮时候医生找家属谈话，姥爷情况没有好转，进ICU也撑不几天。
安赫说不上是什心情，只觉得难受，这个从小到大跟自己没有在起呆过几天小老头躺在病床上闭着眼样子让他心里不好受。
直到天亮他才走出医院，打电话给学校请假，开着车回家。
拿出钥匙开门时候，却发现不知道什时候锁已经被老妈换，他叹口气，在门上拍几下。
“跟
来吧，”那辰微微躬躬身体，“当心台阶滑。”
安赫扶着老妈跟在他身后往里走，脑子里翻腾得全乱套，他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几个月没见那辰。
他盯着那辰背影，这是他第次看到那辰穿正装，陌生而熟悉感觉让他呼吸有些不平稳。
那辰带着他们进太平间
“人总会变，就看变成什样。”安赫笑笑，没再说别。
殡仪馆里很安静，雨雾里飘着淡淡香烛气息。
安赫撑着伞，搂着老妈穿过长长条种满松柏长长小路，之前他给工作人员打过电话，说是有人会在门口等他们，登记完就可以去见姥爷。
路尽头是排台阶，远远看到有人撑着把黑伞站在台阶上，应该是在等他们工作人员。
“就是那里。”安赫说。
“你有时间吗，想去看看。”
“有时间，”安赫说，“去接你。”
这几天直在下雨，淅淅沥沥，安赫坐在车上，等着老妈下楼时候，他关掉雨刮器，没多久雨点就洒满挡风玻璃。
就算是在车里，安赫还是能闻到雨里裹着新清泥土腥味。
老妈上车，坐在副驾上沉默着，安赫伸手帮她系好安全带：“走？”
门很快地打开，老妈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后，看上去夜没睡。
“妈……”安赫扶着她肩，“你没事吧？”
“不去医院，不去，”老妈轻声说，“不敢去，随便他们怎说，不敢去，别逼去。”
“知道，知道。”安赫搂着老妈轻轻拍拍她背。
“你恨吧真，你恨吧没关系。”老妈话有些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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