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两只手都握着拳慢慢顶在墙上,点点用力,直到所有伤口都跟墙壁贴合上。
也许是两拳,也许不止。
除去表皮擦伤疼痛,还有隐隐钝痛,不过应该没有伤到骨头。
回到客厅,他拿出药箱,随便往手背上贴几片创可贴。
“昨天是不是碰上什事儿?”陈庆边吃边看着他贴创可贴。
为什还是不能忽略?
为什就是做不到?
为什想让自己像个普通“正常人”样,就那难?
为什?
他们除想要让他永无宁日,还想得到什?
“八点多,”陈庆说,“今天休班,是不是要去出租房那边?”
“是。”江予夺低下头,闭上眼睛让自己缓缓,好几秒之后腿才开始有知觉,阵阵发麻,他皱着眉轻轻抽口气。
腰和后背也酸得厉害,像是有把钩子钩住肌肉,上下拉扯着。
他坐在地上,靠着墙,这个姿势保持多久,他现在还不能确定,手机就在脚边,他拿过来想看看时候,发现屏幕右上角裂成张蜘蛛网。
不过还能用,他点亮屏幕,看看昨天跟程恪说晚安时间。
可以当没有看到。
但却无法忽略从内心深处慢慢弥漫出来恐惧。
恐惧是无法忽略,它不受意志控制,来去自如。
“害怕吗?你躲不掉,去面对他,去打败他!没得选择,害怕打败就行!”
江予夺冲出房门时候,听到喵懒洋洋地叫声。
风格,解所有这些人作派,也知道自己在这里是什样存在。
他害怕……
他猛地把窗帘拉上,转过身。
忽略。
忽略掉。
“有几天是不碰事儿,”江予夺说,“二秃腿怎样?”
“在家养着,”陈庆说,“去看,不太严重,不过张大齐那逼肯定不是就这就能完。”
“他想要过去给他低个头。”江予夺拿个包子咬大口。
“说句软话什
江予夺扑到床上。
他直以为自己比所有人都有更强控制力,更强意志力……还是高估自己。
“你昨天睡没睡啊?”陈庆把喵喂之后又走到卧室门口,“怎又趴下?”
“坐着睡,腰酸背痛。”江予夺把脸往被子上埋埋,蹭掉眼角湿润,然后起身下床。
洗漱时候他感觉自己手背上火辣辣,低头看眼,皱着眉又握握拳,关节上伤口只是擦伤,但绷紧之后疼痛变得更加清晰。
不到十个小时吧,还行。
他用手在腿上搓搓,麻劲过去之后他站起来,靠着墙轻轻叹口气。
幸好昨天没有在座程恪家过夜。
但他还是很沮丧。
他不知道为什。
就像是他跟这个世界此时此刻,最后交集。
“三哥!”陈庆声音从客厅传到卧室,“三哥进来啊?”
“嗯。”江予夺哑着嗓子应声。
“买早点,”陈庆出现在卧室门口,“打你电话怎不接啊?”
“睡着没听见,”江予夺转过头看他眼,“现在几点?”
忽略掉那个人。
那个在他视线里迅速躲进黑暗人。
他握紧拳,闭上眼睛深深地吸口气,慢慢地吐出来。
忽略。
他可以忽略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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