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东西,”江予夺看看,“就这种挺合适,你有多少?”
“都在那箱子里,你找找吧,”张叔说,“做什啊?”
“做个灯,”江予夺把箱子拖出来,在里头堆破木头里翻翻,长长短短找到七八根,“这些,买,多少钱?”
“你拿去吧,”张叔说,“这是拿回来做筷子,你给留两根就行。”
“凭什加房租啊!”女人提高声音。
“凭这儿房租是这片最低,”江予夺冷着声音,“别家也样自己扫,房租还比你们高,自己决定吧,不想扫会儿跟说声。”
“家就他妈打扫巴掌那大点儿地方,”陈庆跟着也提高声音,“屁股坐下去都比那点儿地方大,平时都没让你们扫,年就这回还不乐意呢?不乐意就搬到隔壁去,月多交50,样得打扫。”
江予夺上三楼,陈庆层层往上,他敲开三楼扇门。
“张叔,”江予夺跟开门人打个招呼,“找你有点事儿。”
“嗯,”陈庆跟着他,“还是家家通知让他们收拾吗?”
“不然呢。”江予夺说。
“应该弄个楼长,就跟人家小区业主委员会那样,”陈庆说,“这样就方便。”
江予夺看他眼,都不想说话。
“就随便说说。”陈庆说。
件换那件厚。”江予夺说。
“他还真是少爷作派,他这件够买二十件你那件那样,”陈庆说,“缺心眼儿。”
“关键不是买不着。”江予夺笑笑,有时候想想程恪,真是个活得自而迷瞪人。
“你问问他要不要,”陈庆说,“有件更厚,没穿过两回呢,让他拿他那件厚昵短风衣来换吧,看那件他穿着挺好看。”
江予夺手指顶起帽檐瞅瞅他:“你要点儿脸吧,给你肩膀上捆块木板你看看你能不能把人那件衣服撑起来行吗?”
“什事儿?”张叔问。
“上回过来,看你这儿有不少木条木块儿是吧?”江予夺进屋。
“有不少,”张叔指指厕所旁边堆杂物,“都在那儿呢,怎?你要啊?”
“记得有种木条,花色挺漂亮,”江予夺走过去,憋着气在这堆东西里翻着,从个破塑料箱里抽出根指来宽木条,“就这个。”
“这个是鸡翅木,都是碎料,你要这个干嘛?”张叔问。
“以后别老这随便。”江予夺说。
陈庆笑半天。
通知这些租户各自打扫好楼道,再把楼下卫生小片区打扫干净,这事儿挺烦人,得解释。
“为什还要扫楼下啊?家又没放炮,”个女人抱着孩子很不高兴,“再说,那是街上啊,清洁工应该打扫啊。”
“这儿清洁工不管,你们不想打扫,就请人来扫,”江予夺说,“请人钱就加到这月房租里。”
“增肥,过年胖好几斤呢。”陈庆不服。
“闭嘴开你车!”江予夺把帽子拉好。
出租房外面地上全是红色炮仗碎纸,新旧,还有各种被雪水泡湿又被来回人和车压成黑泥饼烟花筒子。
江予夺看看四周,明明满眼过年红色喜气,却总让人觉得颓败和落寞。
“先去3号楼。”他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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