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罗姐说,“手机号和座机号他都知道,看看座机有没有没接到来电……没有。”
程恪手撑下墙才站稳,但随
“罗老师您好,”程恪吸口气,“是程恪。”
“你好,小程。”罗姐说。
“您现在有时间吗?”程恪问。
“嗯,”罗姐声音如既往温和,“你说。”
“是这样,”程恪咬咬嘴唇,“今天早上……不,今天下午,江予夺突然……不见。”
罗姐。
这个名字下面电话号码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打过次电话,微信里联系也只有之前简单几句话,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给罗姐汇报过江予夺情况。
江予夺就这走。
干脆利落。
不不,不定干脆利落……昨天江予夺直在跟他道别,是他没有听见。
屋子里安静得他有些无法忍受,就像是被捂在果冻里,明明是大白天,窗外就是来来往往路人和说着话邻居,他却什都听不到。
他起身走到窗边,站在江予夺惯常站位置,从窗帘缝里往外看出去。
切如常。
就像他无数次走过这条小街时样,午后阳光,已经没有那冷北风,看上去脏兮兮垃圾桶……
他想哭。
就摔进茫然里。
现在看着陈庆,就像还能抓住江予夺丝丝痕迹似。
“别哭,”程恪说,“他要是回来,听说你哭成这样,肯定得骂你怂货。”
“骂呗都习惯。”陈庆哭着说。
没等程恪想好下句安慰话,他突然站起来,抓两张纸巾按着眼睛:“算回去再哭,你要有什事儿给打电话。”
“不见?”罗姐愣愣。
“就是……他给留堆纸条,可能是……怕伤着,他昨天……昨天给录视频,”程恪说得有些吃力,这件件事每句说出来都像是在他心里扎刀子,“他……他自残行为,他录下来……”
“视频可以发给看看吗?”罗姐说,“还有字条。”
“嗯,本来就想给您发,没来得及,今天起来他就……已经走。”程恪感觉自己呼吸有些困难,心跳也完全乱。
他用好半天才猛地找到自己这种慌乱源头,声音都控制不住地有些发颤:“罗老师,他没有联系过您吗?”
在给罗姐打电话之前,程恪带着无望挣扎又拨江予夺号。
您拨号号码……
“去你妈。”程恪挂断。
又抽完根烟,他在罗姐名字上点下,拨号。
“喂?”那边传来罗姐声音。
但是哭不出来。
回到桌子旁边,他想把江予夺写那些烟壳纸拿出来放回桌上,但却没有勇气。
他没有勇气把江予夺那些有些生硬直白却又带满满无奈话再次放到眼前。
最后他进卧室,把烟壳纸都放到枕头下面,然后点根烟。
在后院里抽完根烟,他拿出手机,点开电话本。
“……好。”程恪看着他。
“他要是联系你,第时间告诉。”陈庆说。
“肯定。”程恪说。
“要是他联系……”陈庆说到半停下,转身往门口走过去,哭声变大,“算他肯定先联系你……”
听到陈庆开着车离开之后,程恪在屋里愣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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