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声响起
时候，晏航坐到
地上。
初
把姥姥衣服送回家时候，老妈正拿着手机给老爸拨电话。
“打不通还是不接啊，”姥姥拿过衣服，抖开看看，“还是这家做工好，你看这针脚，多平整。”
“不接！”老妈把手机扔到沙发上，“这人什
毛病！家子没个靠谱！”
“你在这儿杵着干嘛呢！”姥姥斜初眼，“没看你妈烦着呢吗！不会去搭把手做饭啊！”
老爸手猛地定住，过很长时间，才松开他。
“
这辈子，”老爸捧住他脸，“活得特别累，对不起你妈，也对不起你……但有些心结是个死结，就卡在那里，辈子都过不去，静下来时候就全都是。”
晏航看着老爸，老爸眼神里是他从来没看到过痛苦。
“知道不该让你过这样日子，真不应该，”老爸手在抖，“但是……已经自认为很洒脱地把日子过得无路可退。”
老爸手上轻轻颤抖，从肩，直抖进他心里。
“晏航，”老爸皱皱眉，走回来把搂住他，很用力地在他后背上拍两下，“别这说。”
“那该怎说？”晏航听到自己声音里带着颤抖。
想哭。
非常意外感受。
这些年他有过各种各样情绪，各种各样感受，焦虑，烦躁，紧张，不安，害怕，压抑，却很少会想哭。
老爸猛地回过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晏航也没有声音。
这句话压在他心里有些日子，像颗钉子，每天都被时间往更深地方砸进去点。
最后猛地起出来时，是片空白。
他沉默很久，再开口时声音都有些发虚，像是找不到出声点。
托车上人。
是梁兵。
“找死呢吧，”梁兵瞪他眼，“让开！”
初站着没动，梁兵拧油门，摩托车冲出去。
他忍不住又回头看看，梁兵居然还有忙成这样时候，都没停下来找他麻烦。
“
他感觉自己点点沉下去，他似乎能看到余光里阳光帧帧地变化，就像每次他坐在窗口盯着看夕阳。
“你没有对不起妈，”晏航说，“你对不起只有。”
老爸没声音。
屋里片死寂，甚至像是连窗外声音都被切断。
最后老爸拍拍他肩，又在他肩膀上使劲地抓抓，转身快步走出去。
哭是种发泄。
他却直没有找到这个口子。
“该怎说？你才不走？”他闭上有些发酸眼睛。
老爸在他背上轻轻拍着，没有说话。
“在你心里，”晏航轻声说，“不如个死人。”
“们走吧。”晏航说。
“什？”老爸愣愣。
“你说，这回做主，”晏航说，“现在要走，就现在，马上。”
老爸张张嘴，没说出话来。
“你骗，”晏航靠到墙边，冲老爸笑笑，“老晏你骗。”
当然，也有可能是那天被晏叔叔和晏航收拾怕。
初笑笑，发现自己居然有点儿得意。
“那封信呢？”晏航看着老爸，“要看。”
“现在不需要。”老爸说。
“那什时候需要！”晏航突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声音，“什时候才需要？你再也不出现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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