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这种感，感觉，”初
说，“在路上，跑啊跑啊，旁边有你。”
晏航没说话，伸手在他下巴上捏
捏，发动车子。
阳光很好，风里有灰尘和泥草
味道，耳边有电台主播没话找话尬聊，时不时会因为信号不好而有断续音乐，眼前指向天边高速公路，远处连绵绿色，还有副驾上靠着窗看风景狗。
这种感觉确很好。
生活有时候会因为不确定而充满新奇和乐趣，也会因为太多不确定而人心不安。
“哎酷死。”晏航按下快门，“把车门关上再来张，往车窗外面探点儿。”
“哦。”初关上车门，把胳膊肘伸到车窗外，往车窗上靠。
“墨镜拉下来点儿。”晏航又说。
“好麻烦。”初用手指勾着墨镜往下拉拉。
“这个动作帅，”晏航连按几下快门，“狗哥
提醒你，这种照片发朋友圈之后，请拒绝小姑娘们各种撩。”
初上车，坐到驾驶室里之后，就不知道该怎
摆姿势。
虽然晏航总说他帅，但他知道自己不像晏航，随便往哪儿坐，定格就是张硬照，他得凹造型，要不就还是土狗。
“胳膊撑方向盘上吧，”晏航说，“然后转头看着就行，把您黑社会墨镜带上。”
“好。”初戴上墨镜，清清嗓子。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要清嗓子，总之他清清嗓子，然后把胳膊往方向盘上撑。
行。
初以前就很想旅行，每次放暑假回到学校，前后左右同学都在聊暑假去哪儿玩，他般都是隐身地在边听着。
他出来读书之前去过最远地方就是爷爷家，旅行从来没想过。
好像全家人也没有谁想过旅行事儿，姥姥可能连他们滨河区都没有离开过。
初挑几张照片，想要发到朋友圈，想想又觉得还不够，于是凑到晏航旁边：“小天哥哥帮，帮拍，张照片。”
如果有个确定转头就会看到人，所有不确定就都会变得缓和起来。
初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这会儿直盯着外面不断后退风景，催眠效果应该很好，大概开出休息站没到小时，晏航发现他挂在安全带上睡着。
姿势有点儿毁形象，不过很可爱。
晏航把车窗关上，打开空调。
这路热风吹
“怎拒，拒绝？”初问。
“不回复就行。”晏航说。
“本来也不，知道怎，怎回啊。”初说。
“那太好，”晏航说，“请保持你在这方面弱智。”
拍完照片，他俩坐在草坪边儿上吃点儿东西就继续出发。
喇叭非常响地叫声。
“哎！”他吓跳。
清嗓子大概就是为这声吼吧。
“拍下来。”晏航笑着说。
初没有笑，很严肃地重新把胳膊在方向架上撑好，偏过头看着他。
“嗯，”晏航拿点儿零食和饮料，“拍什样？”
“坐在驾，驶室。”初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
“好，”晏航笑，“还可以车头车屁股地坐着靠着，给你拍。”
“女才，才那样，”初说，“要坐驾，驾驶室。”
买完吃，他俩去停车场，晏航把车从车位上开出来，停在绿化草坪旁边：“在这儿拍，背景好看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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