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爸长得真像，
眼就认出来
，”大爷说，“模样。”
“爸以前总来这儿吃吧？”晏航马上问。
“隔几天就得来回，”大爷很得意地扬头，“这儿
排骨和酱鸭绝对吃次就忘不。”
“他跟朋友来还是……跟妈来啊？”晏航问得有些艰难，“妈”这个词对于他来说实在有些陌生。
“你妈应该就来过两次吧，”大爷想想，“后来就没再来过，你爸总跟朋友过来，小崔吧记得。”
“有人。”初说。
晏航对他这种招呼方式表示非常服气。
“大爷您好，”晏航跟大爷打个招呼，“想打听下……”
大爷盯着他直看，看得他有点儿不好意思，话都差点儿说不下去：“您这个店直开在这儿吗？”
“是啊，”大爷还是看着他，“几十年。”
“那是。”晏航说，“你自己买过吗抠门儿精。”
“你不服，气可以穿，，”初说，“十块三，条不掉色儿。”
“滚。”晏航看看窗外，“你看着点儿路边牌子，那个饭店叫哥俩好。”
“嗯。”初扒着车窗往外看。
条街开过去，并没有看到叫“哥俩好”饭店，倒是有个叫“哥俩好”杂货店，还挺大，门口挂满各种小朋友泳衣和游泳圈，还有拖鞋凉鞋，把门边招牌都挡掉，初眼神儿好才看到个好字。
就不会轻易让任何人知道。
“去吃什
？”初在旁边问。
“老崔介绍什饭店，挑个离得最近，”晏航说，“导航上都找不到店名，只能按路名，过去看看，他也多少年没回来过，说不定都拆呢。”
“你替他怀，怀旧。”初笑笑。
“嗯，”晏航打把方向，按导航提示把车开上条小路，“过十几年，你回趟家，也可以怀旧，那个超市啊，菜市场啊，十块三条内裤啊……”
“他现在是老崔，”晏航说，“您这儿地址就是他给。”
“可惜来晚喽，”大爷笑笑，“现在吃不着。”
“那您知道这儿原来有个饭店也叫哥俩好吗？”晏航问。
“就是这儿，”大爷往脚下指指，“哥俩好饭店，年纪大经不住累，就不开。”
“哦，”晏航愣愣，“饭店也是您开？现在改商店？”
“对，”大爷看着他，有些犹豫地问句，“你姓晏吧？”
初猛地转过头看晏航眼，晏航也愣住：“是。”
“去问问。”晏航把车停在路边。
俩人下车走到杂货店门口，里头没有开灯，光线挺暗，也看不清有没有人。
“啊！”初冲里头喊声。
晏航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当这儿有声控灯呢？”
“要买什啊？”里面走出来个大爷。
“十块五条都，都有，”初说，“穿过。”
“没把鸡鸡给你染红啊。”晏航啧声。
“还行，”初笑起来，“穿过，直掉色儿，洗出洞还，掉呢，还想它是，不是就拿染，染料做，啊，没有布。”
晏航笑半天：“哎，好歹也是大城市长大，生活质量都不如山里孩子。”
“现在好，”初说，“内裤都，都是条，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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