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老爸身后走着
时候，初
看到
老爸头上白发。
他愣愣。
老爸才四十出头，上回无罪释放出来，他俩见面时候，老爸头发还是黑，这也没多久没见，居然有白头发……而且还挺多，头顶，后脑勺边缘，还有两鬓。
初轻轻叹口气：“你染，染头发吧。”
“买染发膏，”老爸说，“还没顾得上弄，
头发白得挺早，随你爷爷。”
“没事儿没事儿，”奶奶笑着说，“腿脚还挺利索呢。”
初放弃过去搀着爷爷想法，人姑娘过去搀着个，自己也跟着过去搀个，有点儿不合适，万再让爷爷奶奶以为自己对张莹有什
想法，就很郁闷。
他只得个人在前边儿拎着箱子走。
还好车站离家不太远，他坚强地走着，越走越快。
到爷爷家楼下时候正好碰上老爸出来，看到他，老爸就愣愣：“你爷爷奶奶呢？”
“叫张莹,”老张家丫头有些失落地说,“名字太普通吧,都记不住。”
“记住。”初说。
张莹看他眼，又笑笑：“你是明年毕业吧。”
“嗯。”初应着。
“是要留在那边吧？”张莹说，“哎，挺好，海边多美啊。”
初完全不认识这个老张家丫头,但是看老张家丫头样子,似乎还是应该见过面，大概在他还是个萝卜头大小土狗时候。
“你们男孩儿还真是长个儿厉害,”老张家丫头背着他包边走边说,“前两年你上你爷爷家过年时候,还没高呢。”
“啊。”初应声。
他连微信跟姑娘聊天儿都进行不下去，这种面对面就更加无法进行,但虽然他想不起来人家,也还是老邻居，他不好意思就这啊声就把老张家丫头给晾那儿。
于是搜肠刮肚老半天,终于找到句话,在他看来还挺重要,完全不是客套废话。
初没说话。
回到家里把行李放好，爷爷奶奶才进屋。
进屋奶奶就叹口气：“初这孩子，真是，把人小
“后……”初回过头，发现不知道什时候，他已经把后头三个人给甩掉，“他们走得慢。”
“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老爸接过他箱子，低声说，“你奶奶想着你也没什朋友，正好老张家丫头回来过年，聊到你，说差不多大，她就想让你多交个朋友……”
“也不，不认识她。”初也低声说。
“是啊，说别这样，你奶奶也不听，”老爸往回走，“人老就这样，特别能操心。”
初笑笑。
“嗯。”初点点头，本来这两句话他得嗯两次,张莹次说完，他倒是省事儿。
“那……”张莹应该是在努力找话题，“你们学汽修，有女孩儿吗？”
“没有。”初说。
对话不大进行得下去，初感觉非常对不住张莹，忍不住回头看看爷爷奶奶。
张莹大概也挺尴尬，于是也回头看看，然后走过去：“奶奶还是搀着你吧，有点儿滑。”
“你叫什，名字？”初问。
老张家丫头猛地转头看他眼，脸上表情有些震惊，还有些尴尬：“你不记得名字？”
不是不记得。
是根本就不知道。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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