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老爸轻声说，“对不起啊。”
晏航没出声，咬紧牙关努力控制着自己，以防自己会像个小孩儿
样哭出声音来。
“这辈子最对不起
人就是你，”老爸说，“你说得点儿也没错。”
晏航狠狠地吸
口气。
很久，他都没有听到过老爸声音，这
近，这真实声音。
“不愧是
儿子，”老爸说，“这都能被你发现。”
“你不是直跟踪，”晏航眯缝下眼睛，“你不知道发现？”
“谁直跟踪你，”老爸说，“那忙，就百忙之中抽空去拍过两张照片。”
晏航没说话。
老爸掐掉烟站起来，走到他前面：“毕竟还是想儿子啊。”
居然变化不大，没有像老爸那样能看出时间和变故痕迹，晏叔叔无论是样子，笑容，还是眼神，都还跟他记忆里样。
只是头发短很多。
“崔叔说你上班？”晏叔叔从兜里摸出烟，“这屋里不禁烟吧？”
“你儿，儿子天天抽，”初把茶几下面烟灰缸和打火机拿出来放到他面前，“上班，就在之，之前实习汽，汽修厂。”
“挺好，”晏叔叔点烟，看看他，“这看着你还真有点儿不习惯，中间也没个过渡，突然就这大个儿。”
不得不回到客厅。
“小初给倒杯水，”晏叔叔已经坐到沙发上，“晏航吐？”
“嗯，可能太，激动，”初拿晏航杯子，去给晏叔叔倒杯水，“他天天都问，问崔叔叔。”
“你还真是初啊，”晏叔叔看着他，“变化有点儿大。”
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长，长个儿。”
说不上来是高兴，是激动，还是委屈，他咬着牙最后还是哭出声：“特别想你。”
初
这句话就像是对着鼻子挤进两管芥末，晏航连反应时间都没有，就觉得从鼻子到脑门儿股怎也压不住发酸，眼泪跟着涌出来，连个从小到大过程都省略，直接大颗大颗地就滑到嘴边。
晏航有些郁闷。
这样子让老爸看到也就算，还让初也看到，多没面子。
他低头搂住老爸，把眼睛按到他肩上。
也许是因为“藏”起来，他情绪下爆发得非常淋漓尽致，自己都能感觉得到自己抓着老爸衣服手在抖。
“你跟踪晏航时，时候没见，过吗？”初问。
晏叔叔愣愣，初顿时感觉自己是不是说错话，想要赶紧找补下时候，晏叔叔笑起来。
晏航洗脸从厕所里出来时候，看到老爸正叼着烟冲初乐着。
看到他出来，老爸冲他抬抬下巴：“你居然发现偷拍你？”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啊。”晏航说。
“不光是长个儿，”晏叔叔说，“这是长大啊。”
“三年。”初笑着坐到他对面。
说起来有些奇怪，他跟老爸单独面对面时候，会觉得不自在，会尴尬，找不到话题，但跟晏叔叔这呆着时候，却没有那样感觉。
虽然他猛地想起来“见家长”三个字时候会阵紧张，紧张得手心都冒汗，却并不会尴尬。
他甚至能在被紧张包裹着时候，还能抽空打量下很久没见晏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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