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啊,”霍然说,“还有寒气。”
“成仙。”他说。
霍然从他小腿路往上拍到大腿上,然后又拍到他胳膊上。
“哎,”他活动下胳膊,“胳膊不麻。”
霍然没出声,继续拍到肩上,然后靠过来抱着他,在他背上又嘭嘭地拍几下才停。
霍然看着他:“等风给你吹干是吗?”
“腿麻,”寇忱啧声,“不知道是不是冻,反正全身僵硬……”
霍然没等他说完,就在他腿上开始拍。
噼里啪啦。
寇忱顿时觉得阵酸麻。
“惊喜吧?”寇忱对这个问题答案非常执着,笑着又问遍,得意洋洋,“是不是很惊喜!”
“是啊!惊喜!”霍然转过头对着他耳朵喊嗓子。
寇忱还戴着头盔,霍然感觉自己声音全都被头盔弹回自己脸上,震得慌,他抬手往头盔上拍巴掌:“这玩意儿舍不得拿掉!装什逼呢这儿就个人。”
“冷啊,”寇忱说着把头盔摘下来,“这路吹死。”
“……那你戴回去吧。”霍然发现他脖子上连围巾都没有,就只是把衣领拉链拉上。
惊不惊喜?
当然惊喜啊。
寒冷大年三十儿夜里,四处弥漫着老北风也吹不散销烟,每扇窗户里都热气腾腾,四处都能听见巨大鞭炮声,却看不到个人,寂寞和热闹不断纠缠……
突然有个人出现在你眼前。
穿着拉风皮衣长靴,哆里哆嗦地骑着辆哈雷,仿佛个二傻子似地冲你笑,说,惊不惊喜?
“是不是有点儿感动?”寇忱反应过来,问句。
“也不是,主要还是没想到,”霍然松开他,冲他偏偏头,“走。”
他下车,跟在霍然身后,脚步轻快地走进楼道里:“在家也挺无聊,往年都自己出去转转,你给
“啊啊啊啊啊,不要拍,”他抓住霍然手,“麻死操!扛不住!”
“忍会儿,咬牙就过去,”霍然没再拍,改成搓,搓几下又改成拍,“你等它自己劲儿过去都冻死,这样快。”
“哦。”寇忱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个字。
霍然没再说话,低头伦圆胳膊在他腿上阵忙活,他都能看到自己身上被霍然拍得腾出白气儿。
“操,”他咬着牙,“这脏吗?”
“不,戴着听声儿都听不清。”寇忱摘手套,捂捂耳朵,又把手套戴上,“操,今儿晚上怎这冷?”
“废话,你自己都说吹路!”霍然看看楼上大姑家窗户,“下车,带你上去。”
“才不上去,”寇忱脸不爽,“你大姑那个脸,还有你那个哥,还有那个小孩儿,怕忍不住骂人,大过年。”
“起码进楼道呆着吧!告诉你个秘密!这儿是个风口!”霍然指指他身后,然后伸手拉着他胳膊想把他先拽下车,“赶紧,先进楼道!”
“等!”寇忱很潇洒地抬手。
当然惊喜啊。
简直惊喜得话都说不出来。
霍然没有说话,张开胳膊用力抱住寇忱。
“哎哎哎,”寇忱也搂住他,腿在地上蹬蹬,“车要倒,车要倒。”
霍然没理,倒就倒呗,真要倒俩大老爷们儿还扶不起辆摩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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