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午没说话,走进船舱里把关上门。
门缝里能看到大头站着思考会儿,转身走。
他舒口气,在舱里躺下,把叼着烟点上。
这船很小,放个小书架和个迷你冰箱,别地方都是元午床,衣服和电脑还有些乱七八糟书和零食包装袋随意地扔着。
要做饭得去船尾,那儿搭个棚子,放着锅碗瓢盆和个煤气灶,还有罐气。
“回家。”元午说。
“什是共同语言?”大头问。
“就是共同语言。”元午拉着他胳膊把他拎起来。
“共同语言是什?”大头又问。
“就是共同……语言。”元午拎着他走过木板,把他放在旁边那条船上。
看到他过来,远远就扬扬手:“买回来啦。”
元午冲他竖竖拇指。
“你看到死人吗?”大头问,好奇俩字儿就差直接写在脸上。
“没有,”元午把拴着绳子葫芦套到他背上,“你回家吧。”
“不想回家,”大头扭扭,“想跟你聊天儿。”
过她继续往前走。
“那你知道东湾有人溺水事吗?”女记者是个很年轻小姑娘,看样子刚毕业,非常执着地又跟上来,连串地问,“这两年溺水人比前几年多,你觉得是什原因呢?你应该是本地村民吧,能不能给游客说些相关安全建议呢?”
“不知道,没想过,不能,”元午跨上连接两条船板子,往挤在他身边女记者脚下看眼,伸手想要拦她,“当……”
“什?……”女记者不肯放弃这次采访机会,不顾阻挡地紧跟着迈步,接着就发出声短促尖叫,“啊!”
元午拦她手赶紧改成拉她,但没成功,捞个空:“心。”
这气能用很久,因为主要功能就是煮面和煮饺子,还不是顿顿煮。
元午今天天都没正经吃过东西,所以他躺会儿不小心睡着又因为四周太安静而被吓醒之后去给自己煮碗方便面。
吃完面,他又煮
“什是共同?”大头继续问。
“你有也有。”元午转身回到自己船上,在大头想要跨上木板过来时候把抽掉板子。
“语言呢?”大头站在那边问。
“就是说话。”元午打开舱门。
“那们说是样话啊,”大头不屈不挠,“为什没有共同语言?”
“咱俩没有共同语言。”元午拿过他手里烟扔到船舱里。
“哦。”大头应声。
元午进船舱,从烟盒里抽根出来叼上,准备点烟时候往外看眼,发现大头还坐在船头。
“哎,大头。”元午把兜里空烟盒掏出来往他背后葫芦上扔过去。
大头背着手往葫芦上摸摸,回过头看着他。
脚下门板改装拼出板子年头有些久远,有几块已经腐,女记者这脚踩得很合适,话都没说完,人已经摔进水里。
码头上发出阵轰笑,码头水浅,但猛地摔下去还是让女记者很狼狈,她在水里尖叫着扑腾好几下才站起来。
元午叹口气,转身走开。
在笑声里被同事拉上岸女记者终于放弃这次采访,没有再追过来。
回到自己船上时候,大头正拿着包烟坐在船头,旁边放着个大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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